灭了不知多少万年,便是史册残卷亦无记载。阁下……究竟是如何得知?”
梁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把玩着手中茶盏,眸光幽深,似在追忆什么。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梁某……乃是天机阁的传人。”
“什么?!”鬼手匠霍然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连连摇头,焦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老朽虽非亲历者,但却知道,当年天机阁被灭,分支弟子也尽数被屠,不可能还有传人存活于世!”
“那道友又是如何得知?”梁言不答反问。
“我……”鬼手匠欲言又止,脸色变化不定。
洞府内烛火摇曳,将墙上松影拖得忽长忽短,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良久,鬼手匠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沉的疲惫:“也罢……这个秘密压在我心头实在太久,今日便与你分说明白。”
他微微阖眼,声音苍凉:“老朽的祖上,确是天机阁弟子,只是心性偏邪,于正途机关之外,尤好钻研那些……需以生灵血祭的歹毒法宝。”
“那年,他为炼一尊‘百怨聚魂鼎’,竟暗中献祭了一座凡人城池,百万生灵化作怨魂,尽数封入鼎中……此事败露,天机阁上下震怒。祖上虽天赋卓绝,却也因此触犯了门规,被逐出门墙。阁中更派出执法长老一路追杀,誓要清理门户,以正视听。”
烛火忽地一跳,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微微颤抖。
“后来……”鬼手匠的嗓音愈发干涩,“或许是天意弄人,祖上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反倒因此……彻底断了与天机阁的香火牵连。再后来,惊变忽至,天机阁一夜倾覆,阁中弟子、长老,乃至所有与之相关的分支传人,皆被屠戮殆尽,鸡犬不留。”
“你说讽刺不讽刺?祖上因叛门之罪,香火早绝,命数已与天机阁无关,反倒因此蒙蔽了天机,侥幸逃过一劫。而那些恪守门规、堂堂正正的师兄弟们,却……”
话语至此,鬼手匠沉默了片刻,脸色复杂。
“我那祖上虽犯下大错,甚至被天机阁追杀,却始终感念宗门的传道之恩。后来他突破失败,于弥留之际,将天机阁的过往告知唯一后人,并嘱托其潜心钻研炼器之道,务必使天机阁的机关术传承不灭。”
“这……就是我知晓天机阁存在的原因。”
言罢,鬼手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
梁言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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