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有讲究的。
宴及半酣,皇孙们开始退席敬酒,连刚会走路的宗郡王世子也被乳母哄着捧杯充数,永泰帝摆了摆手,指着太子向理郡王长子金现示意道:“你是朕的长孙,且率诸弟敬过叔父。”
金现领谕而行,永林慌忙起身:“儿臣不敢越次。”
“坐下吧。”皇帝淡淡地说,“今后他们都要倚仗你来看顾了!”
能当面说出“我又不是保姆,凭什么去善待他们”这等糊涂话的蠢货两千年也只孕育了栗妃一个。皇太子很正常,决计不能回怼皇父:“他们不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去照顾他们?”与之相反,有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搁着,哪怕是挖腹掏心,永林也得摆足姿态:“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为叔为伯,照顾侄儿原是份内之事。”
皇帝点一点头,转头看向琴思月(龙汐):“大公主,朕想问一问,你建金华行宫破费了多少银钱?”
琴思月(龙汐)茫然回道:“总账约有三百六十万两,每年还需五万银子公支。”
皇帝又问:“朕要你不动国库、不挪内务府,在一年之内把北海苑整治的比金华行宫宽敞两倍、精致两倍,你能办的到么?”
琴思月(龙汐)摸到了皇帝的脉络:“是。”
“很好!”皇帝欣然吩咐,“你放手办吧。”
伴随燕国公主的婚事尘埃落地,皇太子即将转正已然成为内外皆知的秘密。
冬月初一日,永泰帝在大明宫召见宗室诸王、议政大臣,甄定明春正旦内禅皇太子永林。
永泰帝之所以着急禅让,内中还有另一桩缘故。
昔日义直郡王谋逆事败,坊间曾有跛足道士捏传谶语,言说天道逆转,太宗与当今父子合享大宝六十一年,太祖皇帝在二月初一日驾崩,太宗次年改元,宁和年号用了四十七年,如今正是永泰十四年,起初当他妖言惑众,以眼下形势来看,皇帝还想多活两年,自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门心思筹备起禅位事宜来。
宗亲大臣们是不敢轻易表态的:若行劝阻,新君的小鞋不好穿;若要劝退,眼前先就得罪了老皇,永泰帝只管自说自话,除了皇太子哭拜推辞,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轻易接茬。
齐翰最是滑头,弯着老腰躬身出列:“皇太子贤达,若陛下不辞劳苦,禅位后指点教导一程,为社稷苍生计,老臣自是没有异议的。”
诸王大臣纷纷附和:“齐大人老成持国,万请陛下察纳忠言。”
“这个不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