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
只是丁员外的话,总像是喉咙里黏了一口痰,不吐不快,偏又不敢吐,当然也无处可吐,倒是叫人好生难受。
夫妻俩正说话时,骡车到了门口,赶车的是个精壮汉子,叫做韩五,也认得叶厚生。
见骡车都到了,叶厚生反而放下思绪:且先上路。一路上自己暗地里仔细观察,若有了蛛丝马迹,却好自己已经有了防备。总而言之,不到万不得已,这螟蛉子我是要定了!
夫妻俩相帮着车夫,一齐搬了包裹上车。骡车装的满满当当,好容易坐下母子三人,叶厚生只好走路跟随。
韩五说曹门打仗,幸好往蔡州走的是尉氏门,昨晚一场大仗,今早才算消停。叶厚生走在路上,随口问道:“听说是与蛮子打仗?”
韩五回答:“虽是蛮子,忠义也不输咱们汉人。听说最后上百人,全都战死在尉氏门前,竟然没一个投降使相的。”
叶厚生嘴里答应着:“是啊,各为其主嘛。”心里却在琢磨,这么多无主冤魂,是否与丁员外说的“尸变”有关?
正在乱想时,听见韩五诧异道:“怎地城门不开?”
叶厚生连忙看去,果然没人排队出城,城门里也是黑洞洞的,显见城门紧锁。忙紧走两步,向守城的小校小心问道:“将军,我等想去蔡州,可否行个方便,打开城门?大恩大德,绝不敢忘。”
那小校三十多岁,听见有人称他将军,心中高兴,嘴上却说:“你等要想出门,先看你这一行,有无小儿?”
叶厚生情知这就是早上汴军搜城之事,正想说话,却见叶友孝已经下车,走向小校,连忙向小校说道:“这个便是犬子,今年已经十岁。”
小校看看叶友孝,明显不是五六岁小儿,当即下令开门。嘴里却说:“老丈,劝你还是留在汴州,朱使相这里,虽有沙陀人打仗,估计打不了多久。你等要去蔡州,路上兵荒马乱,若有闪失,后悔却来不及。”
看得出来,小校的确是个厚道人,但是叶厚生也明白,留在汴州,他收留义子的事情早晚会为人所知,那时候加上丁员外的证词,先不说拐卖人口的官司,只是朱使相一句话,友孝就难逃罗网。只有逃出宣武镇,逃到蔡州托庇于薛公门下,那薛能可是蔡州的节帅,与朱使相一般儿高。到了薛公那里,自己这一宝,就算押对了。至于路途风险,总比不了官司上身、朱使相的手段吧。
叶厚生正要找个借口出城,那韩五却忽然说道:“这等风险,韩五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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