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石,铺平册子,一页一页揭开翻晾。
册子湿了不要紧,只要找来镇纸和电吹风,他就有办法将册子恢复原先的大概模样。
那本册子的每一页上都有一幅白描图画,内容与其它藏传佛教的典籍并不相同,不是佛像、神器或传经图,而是建筑、水果、粮食、集市、地图之类,旁边用特殊文字加以注解。林轩读不懂那些,专心致志地翻晒,只求把这一件事赶紧做好。
在藏传佛教的各个寺院中,都有“晒经坪”这一场所。经卷平日里存放于不见天日的佛堂深处,遭受阴湿虫蛀之厄,必须在晴天时拿出来逐件晾晒,以延长其保存期。
林轩现在做的,就是僧侣们所做的“晒经”工作。
册子里的纸张经过水浸,变得绵软无力,文字笔画也被晕染,肯定会影响阅读,实在是一种巨大的缺憾。
在翻晾过程中,林轩忽然记起了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西游记》中的一段故事:来自东土大唐的取经者唐僧师徒历经八十难之后到达西方灵山,求取经卷折返,却在通天河中溺水,上岸后发现自己取得的是无字经卷,马上第二次拜谒灵山,终于完成九九八十一难之总数,获得真经。
“昔日唐僧溺水晒经与今日我在此翻晾《极物之国》的册子是否有关联之处?”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一页一页仔细翻阅,试图从图画中发现玄机。
“这漫山遍野的玛尼石共有多少?”格桑问。
“九万三千零三百五十五块。”嘉斡上师回答。
“最大的是谁?最小的是谁?最触动你心灵的是谁?”格桑又问。
“最大的是我背后这块,最小的则是在水洼之中,最触动我心灵的始终没有。”嘉斡上师叹着气回答。
“你在这里那么久,思想的最深处在哪里?最高处在哪里?最广处又在哪里?”
这次,对于格桑的问题,嘉斡上师思索了好一阵,才慢慢回答:“我的根扎到哪里,思想的末梢就能到哪里。比如在六十年之前,我首次到达冻土层,思想无法穿透它,受挫不前。我熟读梵文经卷中的《地火•金翅大鹏鸟吞蛇炼化升天卷》十万遍,用经卷中的‘无光之火’烧尽冻土层,决绝前进。现在,我的思想末梢在一片虚空之中,似是九幽之下,暗昧而沉潜;又似是九天之上,忽忽悠悠,空落落的,极不自在。”
这段话很难理解,传入林轩耳朵后,不由得让他停下动作,细思“无光之火”的意义。
所谓“无光之火”即道家密宗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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