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京都的笑谈。
穆子翼为此大病了一场,昏迷了五天,醒来后,便不顾家人阻拦,在西苑种下一树紫藤——据说,华年在未嫁时,是极喜欢在紫藤下起舞的——半年后穆子翼更是不顾父亲反对,娶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农家女为妻,婚后便携妻出走,走时穆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至今不知所踪。
难怪,昨日穆子萧和华年在谈到穆子翼时,神色怪异,原来其中有这些曲折!
是夜,月光如水。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因为我始终不能确定穆子萧的心意。
披衣起床,就那么随意地散着发,来到院中。夜里空气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我想着很多事情,先是想到与云青的分别,想到了我十八年来的等待,想到了穆子萧。他策马扬鞭,他说:“就叫锦瑟吧。”我又想到了他看着华年的眼神,是宠溺的。那样的眼神他不曾给过我,难道,我就这么看着我念了八年的男子,把所有的爱和柔情都赋予另外一个女子?尽管那个女子,我也是喜欢着的。
我能感到自己内心微不可闻的变化,那个在扶兰苑里单纯的、良善的我自己,似乎正在慢慢地远去。
不知不觉,我来到白天经过的池水边。这里现在没有杂役打扫,桃花落了一地,在月光下,如世外之所,显得格外幽静。我不由得神情一松,甩开长袖,轻轻起舞。我唱着: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
这首歌是小时候娘唱给我听的,那时候不懂,只是觉得娘的语调悲伤而又悠远。现在,我不知道此时为什么会唱起这首歌,或许这正符合我此时的心境吧——思念、忧伤而又无可奈何。夜风拂过,桃花瓣一片一片落在我身上、头上,一切如梦似幻。
我眼角瞥见一处玄色衣角露出在水池的桃花树后,我认得那是穆子萧白日所穿的衣裳。内心一动。我知道随着自己的起舞,体态定是娇媚无双,扶兰苑的每个人都这么说过。只是那时,我们只是学习跳舞,只是互相玩闹,从来没有想过要取悦于谁……
我轻轻地唱着、舞着、旋转着。
随着我的舞动,“啪”,一个东西有意无意地掉入了池水。
我轻声呼了一句,便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潜入池底伸出摸索。水可真凉啊,刺痛了肌肤。我一边在水中“疯狂”地寻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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