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氏从前张扬也还罢了,如今大难临头,竟然更加嚣张起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少说两句罢。”年长些的陪嫁却叹口气,让同伴闭嘴,低声说道,“那位什么性-子咱们谁不清楚?她是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的。毕竟,那可是为了对付顾箴母子,连亲生骨肉都能下毒手的主儿,这会儿困兽犹斗,话说的难听,但都是实话:她如今才是真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左右娘家没什么人在了,膝下子嗣都是皇家血脉,自己也没了什么指望,却怕什么?”
“可是咱们殿下如今只剩一口气。”宫人难过道,“好生将养着都来不及,却还要为她去朝上奔波?”
年长的陪嫁也有些怆然:“可殿下放得下小主子他们么?”
放不下的,若是放得下,明惠年轻时候那是什么脾气?
对着淳嘉都敢破口大骂的主儿,她会给云风篁面子?
既然为了孩子跟云风篁低了一次头,自然有第二次第三次……
半晌后,明惠从昏睡之中醒过来,听着底下人斟酌了措辞的禀告,果然只稍微考虑了下,就命人:“去京兆府击鼓鸣冤,状告孟氏……还有几家来着?总之这回弹劾小云氏的人,有一家算一家,统统记上,就说他们丧心病狂,谋害先帝骨血!致本宫年纪轻轻,便中毒在榻,眼看着便要不治身亡!皇后……如今的云婕妤心思细腻,宽厚慈爱,疼爱嗣妹,给本宫送东西时,察觉端倪,原本打算查明真相之后,再揪出所有罪魁祸首,以儆效尤!谁知道贼人无耻狠毒,察觉风声,竟然先下手为强,栽赃陷害!”
近侍们听得目瞪口呆,虽然明惠在庶人纪晟去后,就不是很讲理的样子,但这样张口就来栽赃陷害,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奇怪么?”明惠喘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跟小云氏学的。”
她一向不喜欢云风篁,但云风篁从进宫起,在整个国朝的存在感就十分的强烈,属于你不想听到不想了解也会被迫知晓的那种。
次数多了,她也逐渐总结出这位主儿的一些搞事情手法。
云风篁最擅长恃宠生娇。
而这一手,对于拥有先帝血脉、身份矜贵,连淳嘉也必须给面子的明惠来说,其实也是最好用的。
只不过她的对头是淳嘉,帝位日趋稳固难以撼动,是任何手段都奈何不了的,也只能关起门来折磨驸马一家子发泄。
这会儿为了自己的血脉计,原本不屑用懒得用无意义用的一些心机,也少不得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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