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泥,竟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的不继续看书,这活儿我自己也能干。”
趁她说话的功夫,祁佑又接过了她手里的漏勺,将油锅里的丸子捞出来沥油,漏勺小,丸子又大,一次也就捞个四五个。
一趟一趟地捞费心费力,之前她做的时候既要小心锅里的热油,又要担心丸子滚圆掉了出去,可祁佑手却安安稳稳的。
他分出眼神转头看了她一眼,分明有一丝无奈的意味。
春归知道拗不过,也就不说话了,只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挺直了脊背,手指扣紧漏勺柄后泛出手背的青筋,侧面的颌线干净明朗,整个人精瘦又已显凌冽气势。
如今若是放出去找姻缘,不消半日,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
这样的人,却大有一副整日陪她耗在厨房的架势。
春归垂下眼,不自觉地紧了紧手心。
“春姐可有心软?”
春归猛地抬眼:“……啊?”
祁佑手里不停,却分出一道眼神看了看她,面上只淡笑着:“我预想的是温水煮青蛙似的煮着春姐。”
春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对上他的目光后又幡然醒悟。
她嗫嚅着:“……与我心不心软又有何干。”
祁佑收回目光,将全数的丸子都捞了上来,放置一边,随后便转过身,微微低头平静地看着她。
“自我与春姐表明心意已有一月多,但连我自己都已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愿意陪春姐囿于厨房,困于罗巷。”
“本也想操之过急地使点小心计,春姐最是心软……”他越过身,将春归旁的箩筐取来,重新装了所有番薯丸子。
“我偶有伤痛便能引起你注意和疼惜,再日益近身相处,春姐想必会更早地心悦于我。”
就像当初,他借着腿伤就住进了柳家养伤,后来又因着程天保夫妇俩发卖他,彻底在柳家住下了。
他抬起头,嘴角勾着微微的笑意:“我可有说对?”
春归:……
她张了张嘴,语气晦涩:“那你怎的不这样做?”
祁佑两手撑着灶台,面上一派沉静,轻声道:
“……大约是,我不舍得春姐伤心吧。”
春归当即抬眼,呆呆地看着前头。
不舍得她伤心……
微紧的手一下又扣住,指甲陷进掌心的痛感明显,但似乎也未压下心头的一阵狂跳。
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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