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她忙回身在他身侧坐下,想了想道:“郭家到底是见识多广的人家,郭小姐一个富贵小姐嫁到咱们家来,多少得给足脸面,不免叫人看轻了去。”
本想给出了缘由就好,可谁知他可眼见地面色微沉:“聘礼与嫁妆单子是要被人瞧的,你可想过同一日嫁娶,你与郭小姐却差了许多,旁人会如何看待你。”
“你懂这聘礼是何意,嫁妆聘礼都是你日后的傍身钱,还是你不愿意用我的银子?”
春归一愣,这话怎的就扯到这儿去了!
她连忙将手里的茶推向他那边:“你怎会这样想?”
“日后你就是个县老爷,手里不留些银钱,到时人情交际或各项贴补都得用到。”
见祁佑面色还未好转,春归心里自是一阵没底:“虽你俩忙碌这许久,空出来年春的几日用来嫁娶,但到底匆忙,我也不是讲那俗礼的,自是紧着你们方便。”
她说出一番话本意是安抚,却没想到丝毫未有用。
祁佑捏着聘礼单子,沉默半晌,直到春归不安地看了他许久,才听到一句:
“……春姐可是在怪我没多备下几日,连亲事都未能给春姐一个周全。”
话里的懊丧溢于言表,听得春归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怎么越说越糊涂了?!”
祁佑抿了抿嘴角,似有些微恼:“春姐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将我所有都给了春姐!至于你口中的人情往来各项贴补,难不成日后春姐并未打算替我打理这家计?!”
“郭家是郭家,我只顾你的脸面!若你觉着太赶着时刻,我宁愿将这亲事留到试行地结束之后,再大大方方彻彻底底地办上一场!”
……
这一年多来,哪怕他遭受欺侮也是隐忍的模样,此刻却难得地抬高了声,眼见地破了平静的神色,足见是生了气。
春归终于意识到,这人将这桩亲事看得有多重要。
从马不停蹄地将试行地的预备事项赶着完善,到拿出了家底给蔡氏和里正媳妇儿看,无时无刻不发散着一个讯息,他看重这门亲事,他豁出了全数的家底来预备这一场亲事。
可惜春归被眼前的这般忙碌忙晕了眼,未将这人的心思看透。
待想明白了,此刻浓厚的歉疚与心疼涌上来,压得春归浑身沉重。
春归:“我……”
未来得及说话,只见祁佑起身,又从书房一侧的抽屉中拿出一个乌木匣子放置春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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