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鬟本就是墙头草,如今沈馥式微,推搡动作就格外重,还没进门,隔着门槛,这两个送沈馥过来的丫鬟就骤然把人推进门后,门槛将沈馥绊倒,她的手掌狠狠蹭过青石地面,疼痛钻心,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逆着光抬头去看周芸,光线不算刺眼,周芸脸上轻微、忍耐的得意被她尽收眼底。
“大姑娘,您稍等,芳主松亭那两个小妮子过会儿就过来伺候您,人说虎毒不食子,阿郎也不至于真的要逼死你。”
周芸假惺惺用帕子掖过眼角,想着这张她精心织就的网终于将沈馥扑杀,微微得意起来,外头有冬日来不及躲避的蝶,从积雪花枝坠落,冻僵的东西见不得来年的春,就算没摔死,奄奄一息,又怎能苟延残喘,乃至重新振翅呢?
“姑娘……”
松亭芳主匆匆来到祠堂时,月上柳梢头,铜锁悬在门上,冷光森森,祠堂前那片湖泛着寒凉,松亭额上裹伤,芳主更是捧着汤婆子,想给沈馥送进里头,稍稍暖身,但锁扣木门,只能堪堪看见沈馥苍白面颊,再多的,却什么都做不得,芳主悲从中来,低声呼唤。
身子早就有些冻僵的沈馥这才醒转,先前蹭破的手指微微动弹,她口中呵出白气:“从窗户进来,正院那位还没胆子直接把我弄死。”
她语调仍旧平稳着,因身体带来的虚弱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芳主心头大怮,领着松亭翻窗进屋,饶是她们习武多年,也免不得给屋中寒气侵染,念及此害,两人不敢怠慢,匆忙替沈馥穿上雪狐裘,又替她换麂皮的靴,汤婆子有些烫人,却让沈馥脸色好转,透出点红::“不要轻举妄动,白日里你跟松亭在我这轮值,这枚芸草玉佩是齐姨娘给我的,如今看来,她与正院那位定然勾搭在一处,你们暗中查是什么缘故,这枚玉佩留着,不管此事与正院是否有关,屎盆子都给我扣她们头上。”
那枚沾血玉佩被她强行塞进芳主手里,夜深露重,屋中越发森冷,烛火早熄,冷白月光泼在雪狐裘,泛出幽冷白光,芳主松亭虽没法子给沈馥带厚实被褥来,却也伺候着沈馥安眠,身下褥子并不厚实,冷意直入心尖,沈馥嘴唇发白,却无心考虑这些,想到软玉额角血迹,她只觉心中有烈火在烧,松亭芳主早就前去正院打探,并不在身边。
猝不及防的,一床厚实棉被兜头盖脸落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百濯香气息,熟悉温暖,沈馥眨眼,泪水打湿鬓发,她没说话,只沉沉发声:“嗯。”
“嗯什么?你们主仆当真一个德行。”
立在祠堂里的某人给她气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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