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怒气如雷霆,姜后有心顶嘴也不敢再说,只叩首,又言语,颇有些讨巧意味:“如今匪患是一时半会儿的除不去,采选女子也不必从各地来,不若就近取水救火,在这京畿之地选些没名分的好女子,上下打点打点,也就罢了。”
太后无心再管,只觉烦闷,听姜后建议却也不曾细想,心烦至极,随意打发个嬷嬷,将姜后送出宫去,今日这番立规矩,才算了事罢休。
然而宫里本就是四处透风的大笼子,更何况姜后虽把持六宫多年,却仍旧没能扳倒淑妃,这些日子里,淑妃又有些春风得意的动静,于是慈宁宫里头这椿好似闹剧的事儿,还没等姜后回到坤宁宫,就有嘴快手快的机灵孩子将消息送到长春宫,彼时淑妃正在修剪一枝过分繁茂的梅花枝子,银剪子极快,听罢那妮子回话,她登时就笑:“是个好孩子,倒也辛苦你,去领赏吧,日后自个儿谨慎些,没得受罪。”
这些时间她同皇后争斗,往年肆意自由养出的那股子张扬收敛不少,如今淑妃静美而内敛,倒像个深潭,越发令宫中人信服,待到打发走那通风报信的孩子,她才将手中剪子搁置下来,用宫人奉上的玫瑰花汁子掺出的洗手水净过手,又有人拿来细软锻布替她擦拭,这才往侧殿去找沈馥。
“姜家那两条长虫有些按捺不住,倒也是时候动手,你怎么还在绣?小九粗心大意的,这些东西素来不经用,待会儿要伤眼睛的,松亭,快快把你家姑娘的东西收起来,再唤你姐姐热热的烫酒来吃!”
但是等到淑妃走进偏殿的时候,那股子令人心惊肉跳的阴沉就骤然消失,她的笑容仍旧明艳,仍旧热热闹闹的拉着沈馥要吃酒议事,沈馥今日穿着身卷烟刻丝的石青褂子,未束发,衣摆碧波纹就在发丝下隐约,手下绣的是竹林访仙的手帕,淑妃一声令下,这点子东西就给松亭拿走,芳主又挑拣出一套豆蔻冻石的胭脂酒具,青梅酒热滚滚,烫的杯身变色,好似胭脂,这就是奇特之处。
“娘娘如何得知姜家的两位要动手脚,她们怎么这般不注意?”
沈馥酒量不佳,酒液稍稍过喉,就晕上脸来,脂艳容美,看的淑妃越发喜欢,那双象牙著夹口脆生生的冬笋片入嘴,鲜美滋味在嘴里咂摸够,她才挽了挽鬓发,却并不说实情,只顺着往下讲:“谁说不是,想来是那老虔婆自以为胜券在握,行事不顾旁人,这才走漏风声,但若不是她们姑侄二人这般肆意妄为,我是万万没想到的,姜家这样胆大,连采选良家女供自个儿享乐的事儿都做的出来,不过那姜家路给截断,如今坤宁宫那位狗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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