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往日高傲,父亲大哥都是生产小队队长,舅舅又是民兵队队长,目空一切,自然看不上一个支书的傻儿子,如今家里翻天覆地,也落得这个局面。
陈家,是真的落寞了。
不过,陈月升的事儿都有了定论,田静呢?
这几天她一直等着民警找过来,和她,或者和支书他们了解情况田静的情况,可一直没见人上门,这事也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还有宋今安和黄晟,也一直没回来。
好几天没去县里,感觉消息都闭塞了,算了,等后天去县里送晏少虞的时候再多打听打听,去公安局问问情况,总不能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让田静逃脱责罚吧?
*
晚上,顾月淮做了一个梦,一个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梦境。
上辈子,豆薯田被田静发现后,大劳子生产大队的社员们就都上山挖豆薯了,她也不例外,即便那时还沉浸在父亲被抓的悲痛中,成日恍恍惚惚。
那天,她照例背着竹筐上山,却意外碰到了晏少虞。
那时候的她已经结婚了,和晏少虞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看到她的时候,他神色冷漠至极,把她视作无物一般上了山。
她已经没有心气儿和晏少虞计较了,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只当是大队社员,没多想,也没回头,却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晏少虞回了头,还朝她大吼了一句:“跑!”
她下意识就拔腿跑了起来,山里荒凉,当时只想着和晏少虞站在一起,能安全些。
只是,她才跑出几步,伴随着一阵枪响声,腰间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接趔趄的扑倒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巴,鲜血直往外流。
她疼的厉害,很快就晕厥过去,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在医院,虽然不知道当时山上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和晏少虞脱不开关系,他倒也没推卸责任,出钱出力,一直照顾她直到出院。
任天祥那时正和田静打得火热,哪里会关心她住院不住院?
住院的一段时间,她和晏少虞也算是熟悉了许多,不过,他话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那时候她心里因为顾至凤的事憋了很多情绪,他就成了她的聆听者。
出院后,两人的关系就恢复到了住院之前,见了面都不会多说话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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