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固然无辜,可是遇着了那么一个不管不顾的阿娘,纵使是吃了再多的苦头,又能说些什么来
这深宫后院的权谋,都是连着前朝的,也不知曦贵妃这是打着什么心思。李玉宝也只管胡乱去猜,这心里依旧是不好受的。想到长云差点就这么死了,他不禁又想到长平来。
长平也是这样小就夭折了的,也不知有多可怜。
花珑也是艰难又艰难才熬过去了,这会儿还被曦贵妃泼了脏水。倒也不怪直肠子的阿蘅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深宫后院的里头的戏码,向来如此阴邪。他这也是为着当初风长栖给他的恩德,这才多嘴几句。若是换了旁人,他是不愿多说的。
毕竟多说多错,他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
“李公公且放心,这话我也只说一回。日后这宫里有什么事儿,我也是不管了的。”阿蘅骇笑两声,瞬息之间就没了影儿。
因着宫里的孩子难将养,这会儿长云又闹了这么一出,风帝大怒。
合宫上下的女子也都不管再穿什么艳丽的衣裳,花珑倒是不觉着什么。自从长平死后,她的衣裳,十分素淡,减无可减。
这日她穿着一身白袍底子上头绣着素竹的衣裳,遥遥看去,仿佛一个白影子站在梧桐树底下。她怀中抱着长安,也不知对着花架子说着什么。
待司缨走近,这才听得三两句。
“这都是你阿姐帮着挑的,你阿姐喜欢蔷薇跟海棠。”
司缨听着,登时就红了眼睛。
这宫里上下,也就只有花珑日日念着风长栖。只可惜那人远在天边,双破山的关卡,连玉无望那样武功高强的主儿都难以通行。
她的目光落在花珑衣裳袖口上头精致绵密的绣花上头,看久了才发觉这是奈莳嬷嬷的功法,用金白两色丝线捻了错丝绣的潇湘竹,上头的斑痕如同泪迹,如同染上了血一般凄厉。她整个人都被拢在梧桐树的枝丫底下,上头淋下细细碎碎的金光,日头好得很,花珑时常在这里躲阴凉。
她忽而啜泣起来,珠泪滚滚,那眼泪好似落在地上就成了珠玉,隐隐约约还带着幽幽的华光,如同上好的玉钿。
花珑是一点也不见老的,反倒是曦贵妃,已经生了几根刺眼的白发,如同秋日里风中吹来的蒲草,猛然见着,是很扎眼的。好在芳心是个巧人,生了一双巧手,也不知如何装点的,现如今那白发是被藏得好好儿的,再也瞧不见了。
“娘娘,”司缨上前三两步,“长云皇子中毒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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