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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那传承的记忆里,他不能慰藉她。她看不见他的眼睛。他像黑暗一样深不可测。她需要光亮,而他只会吞噬。她坐在冬天的夜里发抖。而他说,他喜欢女人快乐,听女人笑。
风在唱歌。一条线穿越男人和女人的胸口。原野上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野花。那些矮小而结实的植物都在风歌中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因为这早来的春天而悄悄地湿润。她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她就是一棵苍翠的小树,密长着团团的叶子。她也是一片白云,在晴空里流浪漂流。
当她穿着银色睡衣在夜里移动脚步,她就仿佛是月光,是星星的翅膀,是莲的灵魂,是千百年前一个花农随手抛掉的一粒种子。她想膨胀,想升起。同时,她知道没有人会懂得这个秘密。
那时,没有人在等她。等她的只会是死亡。但是,她总像在为某个人而活着。那个人也将询问她的一生。
如果她是麻木地生活,那个人就会说:“你看,原来你是也不过如此。”于是,她就要向他证明自己跟谁都不一样。
是什么,最能证明这个不一样呢?面对命运的剥离,她还能做什么呢?尽管她时常觉得自己清澈而温暖,但一次又一次地她被挫折了,从而畏缩迷茫。
不要责怪她冷酷。因为她深藏着的热情,就像珍视青春的秘密一样。当她说自己渴望时,那就是她真的渴望了。因为真正的春天总是在风雨如磬中来到尘世的。春天,她似乎也很需要。
“肖,你怎么了?”程子扬很少看到双目没有了焦距的宁肖。所以,他吓坏了,是轻轻地在摇晃着她的身子,希望这只是他自我感觉的错误。
“哦——”回过神来的宁肖,看到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焦虑和自我反省。于是,她伸出手抚向他的脸,似乎在安慰着他。“我没有什么。只是在想到一些事情时,突然走了神。”
“什么事,能说来听听吗?”程子扬紧紧地搂着她,注视着她那渐渐地恢复了神采的眼睛。“我希望你我之间不要存有什么秘密!”
“嗯,”宁肖微微皱着眉。他后面的一句话,显然有些压重。看来,她得找一件事出来让他信服才行。“你爸妈不是要到基地来吗?我不知道我爸妈是否做好了接待他们的准备工作。”
“这事啊!”果然,他的脸上流露出愉悦的表情来。“那你可就是操了冤枉心。我爸妈如果要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你我的婚事,不会为别的事!求婚——是我家求你家,你爸妈不需要做太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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