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春夏秋冬,总会有那么几天适宜的天气里,羽萧在那里冲上冲下,而猪头,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是他唯一的观众。那时他们迷恋这种征服山坡和落差带来的快感,把这种征服当作是超越自我的一种表现。
蓝蕊不知道羽萧和猪头有这一段当年,她拿开羽萧面前的书,瘪着嘴,眉眼怒笑道:“喂,刘羽萧,你还有这一手啊,我都没有看到。”说着,又顺手拿起书在羽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羽萧哈哈大笑,朝猪头孥了孥嘴说道:“那个啥,猪头,有空我们再去玩玩。”羽萧坐在亭子里的石条凳上,蓝蕊站在羽萧身边,双手搭在肩上,一朵红色的凌霄花垂在蓝蕊的头顶,在风中摇摇摆摆。
猪头迅速掏出手机,拍下这唯美的瞬间,走到羽萧面前,“啧啧,羽萧,白色西装,像个新郎官……嘿嘿!美照。”猪头只顾低头跟羽萧说话。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猪头很少抬眼看蓝蕊,只敢拿眼瞟一下她。照片上的蓝蕊,红色中袖编织毛衣,黑色短裙,平跟半筒流苏靴,刘海微卷,半倚在羽萧的身边,头顶一抹残阳。猪头不评论她,将他的手机递给羽萧,羽萧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蓝蕊一笑,“你好漂亮。”
“江城女孩都漂亮。”猪头嘿嘿直笑,顺着羽萧的话题说下去。自从猪头到江城读书后,他总是对江城的女孩赞不绝口,说江城的女孩是最漂亮。
猪头是南方人,他的家乡几乎没有冬天,除去秋天里有短暂的几天阳光是柔和的外,一年里其它的日子几乎都是炎炎烈日,所以未到江城之前,他看到的几乎都是像他一样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女生。
“就你那审美,不要说是江城的女孩,大概全中国的女孩都是漂亮的。可是在我眼里,只有蓝蕊才是最漂亮。”
羽萧知道猪头心里想说的是蓝蕊漂亮,所以故意调侃他。平时在寝室里,羽萧有时候爱站在寝室门口墙上挂的那个破镜子前得瑟,猪头就会说:“得瑟个啥啊,跟我站在一起你倒还是能得瑟一下,你跟蓝蕊在一起,她才是一朵鲜花,你最多就一片绿叶而已,哪还有你得瑟的份儿啊。”
三个人坐在亭子里,一时聊兴起,竟然都放下手中的书,从江城的女孩漂亮聊起,一路瞎扯下去,最后聊到猪头的家乡。
“喂!华仔,博士招生考试结束后,我和蓝蕊一起去你家里玩,好不好?”
以前猪头时常提起他的家乡,那是一座美丽的临海城市,有着古老的旧街,传唱至今的民歌和诡异神秘的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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