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沐浴更衣。
“姑娘是做妹妹的,何苦这样东奔西跑的去宽慰她们。”嬷嬷觉得灼华过得实在辛苦,哪家的十余岁小姑娘如她一般周全的,要顾着这个,又有安慰那个,换了旁家的姑娘,有着当权的老太太宠爱着,多是娇气的。
“老太太既然发落了,自有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去盯着,如今那苏氏吃了训自会照看着不出问题。说起来您叫连累了受伤,倒是不见蘅华苑的来问一声。”嬷嬷解开了灼华半挽的发髻,口中低沉着絮絮叨叨,“也是,都禁足了,自顾都不暇了,哪还记得姑娘对她们的恩德了。”
灼华只是笑着,她也是没有办法,要做个“温柔善良又周全的好人”哪里这么容易了。她可不想再如前世里一般,叫人背后嚼一句蠢笨无脑。
更何况做个“好人”,带来的好处也不少,至少苏氏母女这会子可是半点都没有疑心了她了。
“好好的身子,怎叫狼爪子伤成了这样。”替灼华宽了衣,看着她背后几道长长的暗红色痂子,宋嬷嬷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恨恨的骂道,“那二姑娘,简直可恨!”
灼华肤色白皙,暗红色的痂子落在上头,又是那样纤瘦的身姿,瞧着便是愈发的触目惊心,“也不好看着她葬送狼腹。”
宋嬷嬷无奈的一叹,“姑娘便是太良善了。姑娘念着姐妹情是好的,可也要先顾着自己才是。”
灼华晓得宋嬷嬷的担忧,自是无有不应的。
今日伤口崩开过,定是不能泡澡的,可几日没有好好清洗,又值盛夏,一天都要出几回的汗,灼华觉着自己都快要酸了。
“哪就要酸了,长天可告诉我了,一日三趟的拿梅花水兑了温水给您擦着身的。”宋嬷嬷细细斜了她一眼,眼角的每一丝纹路里充满了对眼前小女孩的宠爱,“姑娘就是爱干净,打小就这样,偏小时候又最爱拿捏泥巴玩儿,一天便是要换上好几身儿的衣裳。混不似个大家闺秀。”
灼华想起小时候每每回到京里,皇帝总是把她接近宫去,就住在延庆殿里,同年龄相当的皇子公主们玩在一处。延庆殿的正殿前有几颗很大的芭蕉,倒垂着巨大的叶片,遮蔽了一片难得的阴影处,她和三公主李郯在树下头玩泥巴,总是弄的满身满脸的脏污,玩累了就换一身,歇够了再去玩,当真是一天要换好几身衣裳了。
树下刨出的洞还不准小太监掩埋上,一个夏日过去,两个白嫩嫩的小丫头被晒成了黑丫头,整颗根深的芭蕉也几乎被她们整个刨了出来,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皇帝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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