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上一顿豆类美食,程桑,你有心了。”
这意味深长的一眼让程诺打心眼里把警惕度拉满,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不是刚才瞟到他手上血管凸起,还真以为这老鬼子喜爱这地道小吃。
“中国地大物博,疆域辽阔,又是儒家文化起源地,相信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能在这里寻得一些‘家乡’味道,中西先生下去可以慢慢领会。”程诺打着场面话,依旧是一副笑脸。
“美食”这一招显然是不起效果,后面的卤煮、爆肚和炒肝儿,两人都吃得很“开心”,俨然一副宾客尽欢的模样,只是双方不时抽搐的嘴角,以及微不可见的皱眉,显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台下你来我往,一粥一饭皆藏玄机。
台上抑扬顿挫,一腔一调皆是学问。
“锵cei锵cei锵锵cei”
戏台上的开胃小菜已经全部上完,孩子们相继退到后台,迎来中轴的青衣花旦戏。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下面坐着一群落魄的八旗子弟,整天在戏园子里泡着,一出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就耳熟能详,所以也就不看了,而是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随着台上的演唱而摇头晃脑,品的就是那个味儿。
唱到精彩之处,眼睛一睁,马上高喊一声:“好,送上好行头一副!”
台上的那位“角”眼神立马发生变化,唱得更加卖力,引得满堂喝彩,无形之中那位八旗子弟脸上倍儿有面子,似乎又回到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
二楼,将最后一块爆肚放进嘴里,中西亚树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程桑,《国民》杂志我每一期都有订购,是贵社的忠实读者,每次阅读前都要洗上两遍手,对知识怀着一颗虔诚的心,这样我觉得才对得起那些学问,早日复兴东亚荣光。”
程诺从伙计那里要来一件热毛巾,擦擦脸感觉好多了,不动声色道:“放在以前书本是珍贵的,寻常人家碰不得,但到了现在,各类报刊盛行,竞争压力这么大,所谓知识就没那么金贵的,我们杂志更是不入流之作,内容也都是东拼西凑,不值得中西先生这么隆重。”
擦擦手,将毛巾随手丢到一边,程诺接着说:“至于复兴东亚,步子大了总会扯着裆,咱们两家还是各扫门前雪的好,程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能教书育人已是最大能耐,倘若将来能桃李满天下,百年以后也无憾矣。”
中西亚树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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