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少年站定三步外,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季婷未转身,指尖碾碎一片落梅:“我说过,莫用这称呼。”
“魂人用你的骨血塑形,我不过是你半具傀儡。”江刃飞扯了扯嘴角,笑意比剑锋更薄,“但季府二百条命债——总得有人背着。”
“你本名……是江源文?”季婷瞳孔微颤,拔下素银梨花簪,晨光在簪尖碎成星芒,“若遇真心待你之人,赠她。”
“爹给我取的名字文绉绉的,配不上血仇。”江刃飞未接,他抚过剑穗凝霜,“女人只会钝了剑锋,不如唤作刃飞。”
“你的御剑术,起势太急。”季婷忽然并指划空,梅枝随剑气凝成冰棱轨迹,陡然间炸裂成九道残影,正是《踏雪诀》第七式「梅殒千山」。
江刃飞蹙眉效仿,雪刃却只幻出五道虚影。第三遍时,季婷的指尖已按在他腕脉:“气走璇玑,意守天权。”她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竟与魂人记忆中的襁褓暖意重叠。
少年猛然抽手,雪刃劈碎冰棱:“用不着你教!”
梅林重归死寂。许久,季婷背身拂去碑上霜花:“浪天冒险团既已整装,不必耽搁。”
江刃飞握剑的指节倏然松开,喉间滚出低哑的笑:“我曾在血海里泡了十六年,如今该去寻真正的归处了——”
剑影载着话音破空西去,轨迹如游龙穿云般舒展,将满地旧事遗落在茫茫梅林尽头。
季婷独立碑前,直到梅影吞没那道玄色身影。菌毯缝隙间,一截烧焦的剑穗随风翻滚——正是江刃飞十天前在岩魔战中损毁的旧饰。她弯腰拾起,穗上冰晶硌得掌心发疼。
……
赤铜色的天堑号悬浮在斗剑坪上空,蒸汽喷口喷涌的靛蓝火焰将穗阳殿的琉璃瓦映得发亮。宋子熙斜倚舱门,长弓“破云”横搭肩头,箭囊上的铜扣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哟,咱们的‘冰块脸’终于舍得回来了?”王昭林盘坐在涡轮引擎上,空渊剑穗秃了一半,“怎么,母子情深到要补一堂御剑课?”
江刃飞冷眼扫过他烧焦的衣摆:“总比某人的剑招吞了自己裤管强。”
“都闭嘴。”副团长邵嫣推了推银丝眼镜,咒法典籍在掌心自动翻页,“天堑号能量核还剩三刻钟冷却,再吵就徒步回帕尔兰城。”
林瑶昔突然从桅杆跃下,双刃在薛少陵颈侧交叉:“说!在葬剑山庄有没有偷吃女弟子的胭脂?”鹅黄发带扫过他喉结,“上个月给你发的「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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