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一张征兵令甩到薛少陵胸口,“糊弄贵妇可比骗壮丁管用。”
江刃飞沉默伫立,珊瑚钢背带勒出虬结的肩肌,生锈船锚挂饰随呼吸起伏。
“这种体格,当征兵广告模特太浪费了。”卢瑟抬手召来两名打手,“带去一楼当‘工蜂螺’——战船龙骨明天必须装完!”
众人跟随卢瑟踏上通往四楼的铁梯,江刃飞被打手的拖拽声早已消失在楼下工坊的轰鸣中,行至楼梯拐角时,一声棍棒砸肉的闷响骤然炸开。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旁,惩戒室的铁窗内,一名“寄居螺”的双腿已被打至扭曲。
打手踩着他的头颅狞笑:“第三次逃跑?今晚就送你去祢罗岛!”
众人踏上四楼最后一层台阶后,那人惨呼的画面依然烙在三人心底:宋子熙攥紧珊瑚骰子匣,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磁石机关;王昭林揪着腥味围裙,喉结滚动如吞了秤砣;薛少陵故作轻松地拨弄额前碎发,鸢尾香露却洇不干掌心湿痕。
鎏金大门开启刹那,声浪如沸汤扑面。
八张翡翠案台环列厅堂,传影水晶悬浮在每张桌顶,将赌局画面投射至奥伯里奇城各处的赌场天幕。妆面精致的司仪们十指翩飞,骰盅与骨牌的残光在空气里织成金络。
“这里是‘螺脑’——整个园区的命脉。”卢瑟展臂似在承接无形的钱雨,“散布虚讯、暗设局码、布置防窥咒纹……”他乜着宋子熙,“每个月工资五千贝仑,应是不应?”
宋子熙的金翎披风一抖:“五千?我押一注都不止——”
话音未落,王昭林肘击他肋侧:“醒神!这银币可烫手!”
卢瑟鼻哼转身,点向晶幕中某位败尽家财的贵胄:“瞧!这痴儿总道'差些赢',实则每步皆在庄家彀中。”信手拈起骰子,六点面赫然是赤色螺纹印记,“勤勉些,尔等亦能擢升。”
薛少陵衣领微敞,绡纱滑落半幅:“那……要是不做‘寄居螺’当如何?”
卢瑟枯瘦指节遽然压住他喉结:“只要逃跑超过三次,立时发往弥罗屿充作‘血螺’,男的戴禁锢环做工,至于女眷……”他喉头微动,余光掠过某位司仪。
那女子容色秾丽若西府海棠,墨锦裙裾缀满赌坊信符,襟前悬着的传影晶坠正将暗码注入骰盅。
“好生当差,诸君。”卢瑟负手踱向廊外。
……
卯时用餐时分,食堂的油灯在霉斑墙上投射阴影,三人端着铁盘刚坐下,卢瑟已端着餐盘踱至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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