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大势大,我们担心报复,所以只好来告晚状。”
案桌边清廋的身影听罢,微微点头,他立即让师爷喊来录事员,三保便将我们行至武当山下遇到杨定被打一事详细叙述了一遍,县令边听边细细思索又提问,录事员一一记下,他问得极其详细,朱棣在旁边听着,表情如霜。记完后,签字按手印,三保和刘山用的都是化名。
铁县令道:“你们先回去,你们的证词,我再进一步核实。”看来这铁县令不愧姓铁,的确秉性慎肃,律己谨严,事无巨细,皆必躬亲,并不草率处置。
将走时,我想了想又忍不住插言道:“大人,我们本是外乡人,路过于此,却竟已听说有很多这样的孙员外欺压百姓的事情,曾传一村民为出乡上告,甚至被孙员外的打手活活打死。”
铁县令听了,并不意外,脸上淡淡一笑,道:“哦,那人叫陈六,他内人数日前来告过,本官也苦于毫无证据无法将凶手捉拿归案,为其伸冤。近几日我安排人乔衣暗查,才有个眉目,却没想到他的内人却不见了,我正在安排人找寻。”
我们一惊,相视一望。
可能是我们惊异的神情让铁县令感受到什么,他淡淡道:“我一日为官,自然就知道官途没有那么容易,这个地方虽小,但却也时常土绅横行,鱼肉百姓。我自小也是穷苦出身,科举得官,自然也看不得欺压乡民的惨状,你们放心,只要我为官一日,一定让此处有冤得雪,有诉得申。只是此处积重难返,需得时日而已。”县令说完再不多言,随手端起茶杯,我们赶紧起身出衙。
我们走出衙外。心情愈加沉重。四人无语街上四处转悠。这时天高月黑,阴云笼罩,仍然酷热难耐,街面上没有一丝风,街市黑灯瞎火,一片凄凉景象,只有星星点点的小生意人挑着货担叫卖。街沿有富人庭院门口的灯笼有气无力的垂着。有叫卖凉粉的搭就一个简陋的草凉棚,支了板案,板案旁一大盆里一摞粗瓷蓝花碗,一声低一声的喊卖,食客们三五一群围坐在小摊油灯旁,或喝茶或吃面,均默默无语。也有赤膊闲汉、褴衣乞丐摇摆着身子出没于街头巷尾,惹人显目。
我们低头走着,不觉转入一条店肆林立的长巷,此刻暑气初消,月华当空,只是彼此心情都觉得抑郁,缄默不语。街旁屋宇齐整,鳞次栉比,看来城中殷实人家恐多居于此。在街上走了一半,忽见繁树掩映下一栋高墙黑门的大宅尤其装饰考究,一派豪绅大宅的气派,门顶屋檐下的木匾额写着“孙宅”二个大字,黑漆大门虽毫无任何修饰却难挡其院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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