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绵绵恨意和无望。
周晗的手用力的、紧紧的抓紧床边儿的床单,指节都发了白。当年,范吉佑进攻戎狄打了胜仗,班师回新绛途中,被人一剑刺成重伤,伤口就离心脏一丁点远。刺杀他的人当场被抓获,是个戎族人,那个戎族人大喊是为了给父母兄弟报仇血恨,并自杀于当场,那人剑上淬了毒,经医官查验,是黑藤草的毒汁,那种草产自比戎族更西的西域一带,毒性极烈,若中了此毒,人在一个时辰内就会渐渐的四肢麻痹、呼吸不畅,最后死于窒息。
她当时尚在家中满心期待的等着丈夫回家,小儿子惠儿刚刚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之中,范吉佑还没有见过他呢。当范吉佑奄奄一息的被抬进府中时,她吓的几乎不能动弹。当无数医师都束手无策之时,范吉射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老道范,献上了一颗解百毒的丹丸,这才让范吉佑保住了一条命,只是他心脉已伤,终日只能缠绵于病榻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怀疑过范吉射。那是因为,正是范吉射救了他二哥。只不过后来血淋淋的现实将她活生生的扯成了碎片。她涩然开口道:“当年,你既然心里清楚是他,又为何不与我说,不与父亲说?若非后来我对他生了疑来质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你当初何故瞒我?”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范吉佑苦笑了起来:“父亲?他是父,不是亲,我都能察觉到的事情,父亲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我是他儿子,可我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有三个嫡出子,九个庶出子,他有那么多的儿子,我已经废了,变成了一颗弃子,他不会为了我一个弃子去毁了他一向宠爱有加的儿子。”
范吉射顿了顿,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他曾经也天真的以为父亲会为他主持公道,他拿到了证据,只是当他拿着那些铁证去见父亲时,父亲当着他的面将那些东西都丢到了火盆里,火舌飞的老高,他还记着火星儿飞溅在他的手背上,还有飘飞在半空中的黑灰。
真的是,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飞灰,不光是这些证据,还有自己的心。兄弟情?父子情?都随风散了。
后来,父亲施舍般的赐了他府里景色最好的清晖院给他,美其名曰让他安心休养,还令他三缄其口,铁了心要将这件事埋藏起来。
范吉佑双手覆上周晗的双手,沙哑而凄凉的道:“父亲不想你们知道,也不想所有人知道,所以这件事我不能说,如果我的沉默能换来自己妻儿的平安无事,那么我可以沉默到死。”
周晗嘴巴微微张着,眼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