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权柄动摇,又有西蜀六皇子恰逢其会,何况,卧霞寺这个吴主向来引为心腹的佛寺,也大伤元气,没个几十年,恢复不过来。”
上官喜好似呢喃自语。
“一桩桩,一件件,你身在局中,受视线所制,当然看不真切,而我站在局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沈鲤摇头:“上官姐姐多虑了,卧霞寺一战,星宿教很被动。”
“被动,视为国本的太子死了,你觉得吴主接下来会如何作为?”
“其实是吴主害死……”
“动动你的脑子,赵汝愚已经成为宰执,再加上贾秋壑、柳太渊,三位宰执插手,吴主能随心所欲吗?”
上官喜背过双手,仿佛正值青春、懵懂无知的花季少女。
她慢慢走着,到一棵枫树下,抬脚轻踹,叶子如雨落,上官喜站在其间,美轮美奂,似乎仙子。
“可惜了,秋叶最好看。”
明明是她让落叶如雨,眨眼又感慨。
女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
“我知道了。”
沈鲤挠着头:“卧霞寺是开禧城一战的后续。”
“对。”
上官喜颔首。
“那么启封城呢?”
“很快就会发生的启封城一战,是洛京大战的前菜,若这一战打不好,不必觊觎北隋朝廷了。”
“星宿教势力遍及南北、西蜀,为何仍要如此?”
“不知,问赵汝愚去,他最清楚。”
“赵大哥的心思,比你还难猜。”沈鲤腹诽。
“你是不是在骂我?”
突然连续打了数个喷嚏的上官喜,扭头问道。
沈鲤苦笑:“冤枉,我哪骂你。”
“杨柏叶此人你觉得怎样?”
“财智非凡,呃,不是人才的才,是钱财的财。”
“哈哈……”
大笑过后,上官喜带着沈鲤重回书房。
杨柏叶依旧老老实实站在那儿。
“都进来坐吧。”
三人落座。
上官喜才答道:“穆十二娘原本是我随手落下的一步闲棋,呵,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动用这颗闲棋。”
“虽说她来到启封城,为我送来许多情报,我全部看过,真真假假都有,有几件事确实分辨不出来。”
她注视着沈鲤:“你见过穆十二娘了?”
“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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