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分心去听铁牢中两人交谈的声音,一边随意问道:
“不妥?有何不妥?”
那近侍臣子低声道:
“殿下聪慧远甚于臣,自然知道。”
“这拓跋氏本就是近十年来才并入车师国中,且逐渐成为其中大族之一,但是毕竟当年的过程多有血腥,拓跋月对于车师国并非就一定有多少的归属。”
“而殿下令他二人独处,属下担心……”
七王子轻笑,打断他的声音,道:
“担心拓跋月将钥匙交给那百里封?”
他说到百里封的时候,身子本能僵硬了下,虽然在竭力克制,但是那近侍仍旧能够被隐约察觉到青年对于这三个字所抱有的恨意和畏惧。
赫连郅支抿了抿唇,强行将脑海中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遏制住,继续道:
“百里封此时已经几乎是废人。”
“而且区区一名离开了战场的八品武将,在这里又能够做到什么,连逃命都没办法做到,不过是亡命奔逃,蜉蝣撼树罢了,不自量力。”
“我会命人在这几日中守在外里。”
“一旦他们敢于逃出,便会被乱箭当场射死,没有了趁手兵刃,也没有了铁甲,我看他如何能够逃出,以为千辛万苦,逃出生路,想来彼时他们脸上的神色定然是极为有趣……”
声音微顿。
赫连郅支脑海中重又回想起那名秦将冲杀而来的一幕。
那个时候他几乎浑身冰凉,明明彼此武功都相差不大,他自己却只能如同木偶一般,看着那秦将手中之刀劈斩下来,看着那青年将领怒目而睁,要取自己性命。
这一幕几乎变成他的梦魇,赫连郅支手掌微微握紧,咬牙冷笑,道:
“言百人敌?言千人敌?”
“终归也只是血肉之躯。”
近侍闻言心中微有悚然。
若是拓跋月有救百里封的念头,那么会让这个念头直接变成百里封的死机,连拓拔月自己也会陷落于险境当真。
心念转动,他的心中忍不住生出寒意,下意识朝着远离赫连郅支的方向退了一步,隐有畏惧,可却又转瞬浮现可惜的感觉。
七王子虽冷静多谋,可是却没有勇力。
性也不够沉静毅然,只能算是阴翳谋划之辈,没有办法在战场上称雄。绝对没有办法威胁到他的极为兄长,一辈子也只是屈居于人下的结局。
可他自己却心气甚高,否则也不会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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