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以一百多名三等粮卒生生拖住一支游荡入内的精锐骑兵,用粮车配合地势,硬生生弄成了个古怪阵法,敌我在其中厮杀。
最后双方全部都杀红了眼睛,对面本来看着是一小股粮兵,只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一盘小菜,却没曾想驱马而来却结结实实撞到了南墙上,折损了许多骑兵,拼了命也要拿下他,这边不想死,也只能厮杀迎战。
地面上一层新血盖旧血,几乎成了一片屠宰场。
离弃道找到他的时候,他个弱书生不知哪里有了那般大的气力,抓着对面将领的领口拖下马来,然后拎着刀刺进了那人心口里,一刀一刀又一刀,被血溅了一脸,却也只踉跄两步,胡乱摸一把脸,左右环顾,先是哈哈大笑,然后便嚎啕大哭。
边哭边喊他娘的杨老三起来。
喊着疼死老子了,都起来给我包扎,要不然家里来的信一封都不给你们念,也不要想从老子这儿拿到一文酒钱。
最后瘫软在地,只是流泪,呢喃道这么死了可真丢人。
没有人应他。
那时候他也才十七八岁。
可是啊,当年那个以一战震动边军的少年,现在也已经是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了。
离弃道怔怔然出神,耳畔有奔雷般的雷霆声音响起,这才回过了神,抓了一把花白的头发,笑骂一声。
旁边本已半醉的刘陵挑眉,听到了那一句‘酒未喝干,怎得便白了头?’怔怔然半晌,旋即道一声好酒味,又仰脖大口灌酒。
他的老仆却没有这么大的心,看着那边儿一线天般奔腾过来的骏马剑客,一张老脸煞白,心脏都险些要停跳几拍。
骑马守在马车左右的费永林和田志德双眼瞪大,右手握紧了兵器,死死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剑客们,呼吸不可遏制有些急促。
田志德眼神好些,看到了其中一名青年剑客,一双剑眉尾处有些杂乱,右手扣剑,模样有几分熟悉,恰是昨日茶肆旁看到输了比斗的那剑客,心里便有几分不安。
当他看到那年轻面容上神色隐有些残忍的快意积蓄时,一颗心登时便沉了下去,知道怕不是昨日旁观的祸事来了。
江湖武者就像是那朝堂上士子,最重声名,自己等人看着了他丢人那一幕,往后遇不上还好,遇上了,心胸不够宽敞的人少不得要就这件事情说道说道。
有这一桩算不上恩怨的恩怨在,就算是自己这一行人哪怕没有从那个客栈里出来,只要遇到了这些人,怕是就躲不过去这事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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