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药商,但是谁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们都不认得他,而且之前发生事情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商队里面。”
“说不准就是他报的信儿,之后回来了一面,就是看看情况怎么样,然后就又离开了……”
商队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另外有一个圆脸蓄须的男子灌了一口酒,恶狠狠地道:
“不错!就是他!奶奶的,亏得老孙对他那么好,还好心给他马草用,老孙的女儿叫他阿叔,竟然就是这样回报的么?!”
“狼心狗肺的东西!”
“就是!人面兽心,人面兽心啊!”
周巢抿了口酒,安静靠在马车上面。
这辆马车是拉货物的,里面东西装得很满,所以车篷宽大,投下来的阴影将他的面容笼罩在里面,一双黑色的眼睛很安静,因为此刻的群情激愤,更显得安静,而且冰冷,像是一只潜藏在泥土中的黑色毒蝎。
他看着火焰旁边,所有人都借助酒劲,发泄着自己的恐惧,以及那种沉默压抑之下的愧疚,这些人是有良心的,他想,但是这些人的良心敌不过生死,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他们现在只是在欺骗麻痹自己的良心,用谎言和酒精,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另外一人的身上,然后将自己拉扯出来,使得自己能够站在光明正大的立场上。
谴责对方,喝骂对方,声音越大,越显得自己坦坦荡荡。
呵,坦坦荡荡?
周巢喝了口酒,他的酒和其余人的不一样,白铁的扁平酒壶里面,盛放着浅绿色的酒,这是域外月氏族的烈酒。他也需要这样一个替罪羊,以防止商户中机灵的怀疑自己。
而且他对于那个自称为药商的人有些警惕,非常警惕,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行他总感觉有些冷意纠缠在身上,就像他曾经从大寨主那里看到过的那一柄刀。
那是大秦最上乘的腰刀。
非常优美的弧形,透着紫青色。
他这一行来的感觉就像是当时看到那一柄刀,感觉到上面那种危险,而且那一柄优美的刀就仿佛抵在他的后心上,他感觉到寒气,但是不知道那柄刀什么时候会插下去。
商队中所有人他都熟悉,只有那个新来的药商,所以能够借助这些人将那个人驱走的话最好,当然,这得要他还回来……
麻余高高站着。
他的身子本就消瘦,像是麦秆,右手挥舞着,伴随着商户同伴的喝骂声音开口,觉得心中些微的愧疚已经消失,只有对那害得好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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