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枬除了去左大人家上学外,上京其他地方均不曾去过,只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挑了一个好天气,为了不引人注目,主仆六人皆穿普通人家的衣服,坐膳房运菜运米的牛车出去逛。
锦潼告诉郑枬,若他们用侯府的马车,太过于引人注目,肯定没法玩个痛快,学着当今圣主微服出巡,才叫好玩!
郑枬只觉新鲜无比,她平日坐的马车,自然是围得严严实实,她掀一下帘子都会被石嬷嬷批评,说淑女不该左顾右看,有损形象。现在可好,这牛车无遮无盖,就装了四麻袋粗黍糝子当靠背,她可以随意看个够了!
武平一脸便秘地赶着牛车,又怕跑太快颠到锦潼几人,又怕跑太慢被锦潼骂,又要在丹朱面前好好表现,拿捏力气控制,苦不堪言。
七月天又热,只憋得一身汗,又怕熏到锦潼和他的丹朱,好容易煎熬到西街,长呼一口气,解脱了!
武平将粗黍糝子运到安济坊临时棚屋,这些天都有一些家境较殷实的慈善百姓人家前来捐米粮衣物用品的,安济坊派了专人看管。
锦潼带着郑枬四处逛,郑枬只看得连声惊呼:“石嬷嬷,那些妇人也太有伤风化了吧?就那样和男子在一起干活?真真伤风败俗!”
石嬷嬷慈爱地看着郑枬:“枬姐儿,穷苦百姓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如此了!”
“那也不能这样衣不蔽体啊!”郑枬看见有些妇人穿的衣服并不合身,加上天热,挽袖扎衣的颇为不雅,脸上越发嫌弃。
“小姐啊!这西街本就是上京最穷的地方,地动过后,这些百姓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哪还顾得上什么体面!有件破衣遮体,有口饱饭吃就不错了!”
“我一个季度的衣裳就有几十件,他们却连一件遮体的衣衫都不齐整!”郑枬自幼呆在侯府,满眼皆是富贵,哪里想得到世间竟然会有人穷到衣服都穿不上:“母亲,要不,我们干脆将他们接到……家里养着好了,我们也不缺这点。”
锦潼交代好了,出门隐瞒身份,不许提侯府,以家里代替。
“枬姐儿心是好的,可是我们养他们,他们的子女父母也一起养?养到几时?我们养着他们,家里干活的人又怎么看?”郑枬垂下头,知道自己又想岔了。
“人,无论落到哪个地步,最终都是要靠自己的!他们如今帮着安济坊干活,每日三餐便有着落,安济坊根据他们干活多寡,给予工钱,待到西街重新建好了,他们便有了落脚之地。”锦潼耐心和郑枬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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