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智,老师教授的是圣人之道,如何的忠君,如何的爱国,如何的体恤百姓。
可是如今,他的信仰却从基层崩塌了。
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叔叔们都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们居然能够冷血到将那些如同花一般的女子的性命当成草芥,任意的牺牲他人,残害生命,害得那些贫苦之家妻离子散。
杨必成其实没有病,或者说他也跟郭子达一样,大部分的病不过是心病。无论喝多少药都是没有用的,只不过能通过药物激发身体,不至于让他现在就马上垮掉而已。
“这样吧……带我去牢房,我亲自与父亲说。”
郭自达把茶杯放下,他看着面前虽然脸色苍白却目露坚毅神色的男子。七里面八成猜到了对方要做的事情,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敬佩的点了点头。
郭自达带着杨必成去了县衙的牢房,见到了被几番审问的杨家大爷。
郭自达为官还算仁厚,却也免不了动过几次刑罚,可杨大老爷咬紧牙关,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在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身上。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咬紧牙关不认,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杨碧城站在牢房之外,看着牢房里把目光转向一边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父亲,还有那些叫嚷着向请求自己帮助的弟弟们。
只是目光如炬,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着。
那是小时候父亲最爱教给他的一句诗。据说是许多许多年以前在前朝的前朝有一位伟大诗人留下来。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只是呀呀学语,父亲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给自己这句诗词该如何去念。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其中的意思,当时尚且年幼的杨碧城并不明白,可他记着父亲是这样跟他说的。只要是造福国家与人民的事情,我辈应当付出生命来完成它,难道因为担心自己的福祸就去躲避吗?
那是他从小学会的文人风骨,可如今,教授他应当坚持所做所为的父亲与祖父却俨然变成了那些戏文画本之中贪污腐败,草菅人命的奸臣。
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是坏人,更何况是从小教导自己应当向善的长辈。
当杨必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不到自己父亲羞愧的面庞,只记得一向伟岸高大面容和煦的那道身影此刻却坍塌崩陷,像一颗干枯到随时可能死亡的树苗。
杨必成在牢门外站了一夜,杨父在牢门之中呆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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