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民俗莫不奇特。官府为尘,乌衣为天,百姓不知范知州,从小却听乌衣教。稚子不为科举展宏图,只愿年长入乌衣。
更甚者,知州三年不升堂,民间笑称“明日来”。
………
百姓出行需花二两银子购买乌丝带,否性命堪忧。吾听之心疼,一年到头收成不过三,却要拿一大半交保护费。若有那交不起费用的,则沦为最底层。乌衣教俨然成为惠州土皇帝。自古黑恶势力必有官府为伞,乌衣教根深不知底。我想动却不敢也不能动,唯徐徐图之而。”
细长的手指握着毫无分量的黄纸,韩韫玉心安、心疼又心忧。
岭南崇山峻岭,隔绝山海,因地处偏僻,条件艰苦,自古以来都是贪官污吏放逐之地。
她不过一个小孩子,受人诬陷,被放逐至恶人谷。天罗地网罩着她,让她孤立无援,如履薄冰。
不敢……
自认识她以来,她天不怕地不怕,何曾说过不敢二字?
胸口一下一下跳动,闷疼。
门扉轻叩,他转头见祖父自外走了进来。
韩国栋在他房里转了一圈,“你师妹来信了?”
无声将信件交于他。
“啧,怎的就只给你写信?”韩国栋微有些吃味儿,诚实地展开纸条。
眉毛瞬间凛起,“还有没有王法了。”
“山高水远,鞭长莫及。”韩韫玉神情冷淡。
他们对岭南的了解,只限于书本和每年年贡时,广南东路转运使的陈述。
原本以为只是偏远穷,没想有这么大的“惊喜”。
“你打算怎么做?”韩国栋问他。
韩家因苏希锦案,被御史台见天弹劾。至今吴王、楚王两派一直盯着韩府从未放松。
韩韫玉不答,反问,“景王之事,陛下如何说?”
年贡之后,景王遇刺,周武煦十分担忧。
当然,韩韫玉问的并不是景王,而是随景王遇刺一同带来的消息:请立嗣王。
嗣王,王爷的传承者。景王欲立继室之子为嗣王,将原配所生嫡长子周绥靖置于何地?
“陛下欲让靖郡王回去侍疾。”韩国栋道。
韩韫玉便明白了周武煦的打算。
……
苏希锦最近在查看惠州这几年的数据,户曹参军拖拖拉拉,用了三天才将信息、账本等物摆在她面前。
数据完美,明面上倒看不出什么作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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