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固执己见,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任谁也帮不了他。”
这般说法,让苏希锦更为担忧。
“你该多担心你自己,少看书,多走动,没得让人担忧。”韩韫玉无奈,“便是再放不下公务,也不能这般废寝忘食。”
等他走了,苏府无人能约束她,指不定会通宵达旦。
“最近事多,各县上报了详情和在任计划,总得细细看过,才觉得放心。”
桑园种植计划关乎岭南经济运作,若成功,其他地方皆可借鉴。若失败,费时费力费财不说,还得另寻他法。
“最近潘本重那边动作频频,你凡事当心。”
苏希锦表示知晓,既涉及盐矿,那边自该谨慎、反扑,说不得如今正忙着转移赃物。
如此想着,就见林舒艾回来了。一路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连蹦带跳。
送别韩韫玉,苏希锦跟着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她嘴里哼唱着《水调歌头》。
“姐,”林舒艾头也不回,“你教我写字作诗呗?”
她今日穿了件粉色广袖流仙裙,双目含春,俏皮可爱。
“要作诗,得先习字后背诵。改明儿我请个夫子上门,教你习字。再给你买本诗集,你每日背上一两篇。”
林舒艾生性活泼,心思浮躁,苏希锦以为她会抱头逃窜,哀哭连连。不想她只是稍作纠结,就答应下来。
如此看来当是动了真感情,苏希锦抿嘴,“你今日可是去找玉华公子了?”
“是呀。”
“有些事你自己要想好。”
“想什么?”林舒艾回头,“我喜欢他不就得了?”
随意的语气,又让苏希锦觉得她只是玩玩。
“有时候光有喜欢是不够的。”她说。
“怎么不够,难道姐姐跟其他人一样,要求门当户对?”她撇嘴,“我不在乎他的身份,说到底林家以前不也是商户?要不是哥哥考中进士,谁比谁高贵。”
“我说的不止于此,”苏希锦叹息,拂裙坐下,“我支持两情相悦,也不看重身份,更不是让你为了世俗意见而妥协。而是说有的事情可以预料,当它来临时,你是否有能力承担后果。”
别到时候,两败俱伤,什么都没有,徒留一身伤痕。
要说这件事她不知道还罢,如今她知道了,他日事发,定会被牵扯进去。只怕二舅母和林氏会怪她不及时阻止,不告知家人。
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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