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无声,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道理。过了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去了。
户部的日子繁琐,却不费脑筋,所涉多为银钱。不像大理寺那般想破头脑查案,费心又费力。
许是陛下有话在先,户部两位大人对苏希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是新一季度放款的日子,康大人将这事交给她处理。因着之前答应过厢军那边,几乎一放款,苏希锦就派人通知那边来领军饷。
派出去的人没走多久,牧参将就顶着一张青红交加的脸,龇牙咧嘴赶来。
“苏大人,下官……嘶……来领军饷……嘶,您之前可……嘶……说好的,时间一到……嘶……第一个……”
嘶嘶嘶如同蜿蜒盘旋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偏偏这“蛇”古怪而憨直,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
“已经准备好了……嘶……小的……嘶……这就给您拿来……嘶……”
说话的是那日领路的小官,苏希锦看他机灵,提拔到了自己身边做事。
这小官有些滑头记仇,不满牧参将多次带人闹事,给户部难堪,心里一直记着一笔账。
“噗,”虽说不礼貌,户部众人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牧参将怒瞪着那小官,张口欲骂,不想话到嘴里变成了:“……嘶……”
“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活该,有人暗道,咱们户部掌管国库,哪个来要钱的不是毕恭毕敬,好话一箩筐?
就你厢军营的不按套路来,迟发几天就跟个恶人似的上门讨债。难怪康大人要扣发你们的补给。
苏希锦给了众人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们个个才收敛神色,若无其事处理公务。只不过支起的耳朵和放缓动作,暴露了他们的内心活动。
“几日不见,牧参将这是怎么了?”她关切问。
瞧着旧伤添新伤,伤上加伤,嘴角、颧骨、眼眶乌黑发青,惨不忍睹。
“下官……嘶……不是什么大事……嘶,多谢苏大人……关怀。”
屋里一片忍笑吸气声。
报道小官将簿子奉上,小声嘀咕:“指不定是被段将军罚了,毕竟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厢军营的人不过如此。
被他戳中心事,牧参军敢怒不敢言。
苏希锦只当没听见,低头取了簿子,照着上面誊抄一份,口中安慰,“牧参将要小心些才是。”
军饷无外乎银钱几何,米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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