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早已积了一寸来厚的积雪,血色宝马双蹄乱动。苏希锦行走在雪地里,撩开车幔,暖气扑面而来。
“还是里面暖和,”她搓着手,长翅官帽与肩处的雪花甫一进车,便融化成水,钻入里间不见踪迹。
官袍被雪水润湿,韩韫玉递给她一盏温热的茶水,“先喝一口,暖暖胃。”
又伸手为她掸了掸衣襟,只还是一片湿润。他取了她头顶官帽,从后面拿出一件裘服,“且脱了外袍,将这个换上。”
苏希锦心觉不用,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答应。
马儿在寒冷天气等了好一会儿,兴奋地迈蹄。车轱辘转动,里面的人好一通忙活,最后换上狐裘时,苏希锦心觉太热。
“方才与庞大人谈及新法,收到了三叔的家信,”苏希锦从衣袖里将书信拿出来递给他,“如今新法下达,地方官商反对得厉害,三叔推陈出新,也不容易。”
“三叔外任多年,自是不必为他担心。”韩韫玉手握一本古籍,全神贯注,“离新年还有十日,你可有打算将岳父岳母一家接过来?”
“不必如此,”苏希锦摇头,心想着年初二再回去看望,“岁末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怕谁都没心思过年。”
吕皇后被软禁,吕相被贬谪,泱泱吕家,说撤就撤,实在太过玄幻。
那倪平章也是厉害,竟敢克扣皇陵缮款,闯下这么大篓子。若非吕家根深蒂固,背景深厚,不仅吕皇后保不住地位,便是吕相也会被流放三千里。
皇陵何其重要之地,单看每年为它花费的钱,就知其在皇室心中的地位。
用平头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动了人家的祖坟。
所以该不该贬?自是该的。没杀了就是陛下仁慈。
“官场波诡云谲,新人代替旧人,早晚的事罢了,”韩韫玉一向看得很开,“只要皇后在一日,吕家就有望东山再起。”
这就是吕相为何宁愿被贬,也要保住吕皇后后位的原因。
反正陛下不敢将吕家逼入穷巷,不如舍弃小的,换个大的。
“说起来,”苏希锦拧着眉头,“这一切也太快了。”
怎么说这两家也是势均力敌的敌人,结果一向霸道叵测的吕家,被谢家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实在让人跌破眼镜。
“此计甚毒,非一日之功。”他淡淡点评,以着谢家那张狂性子,今后朝堂只怕一片混乱,唯他独尊。
今年的年并不如众人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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