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船是大事,她得帮宁永达把好关。
宁夏青眉头紧锁地想了想,低声问:“谷丰大叔,我爹和苗老三各出了多少银子啊?您肯定知道,对吧?您就告诉我吧。”
谷丰憨厚一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别人后,凑到宁夏青身边,比划了一个八,又比划了两个四。
宁夏青惊道:“爹出了四千两?这几乎是把铺子上所有的流水都压进去了吧?”
“那可不!”谷丰小声说:“不过啊,掌柜后来又说,你就要嫁人了,得留一千两给你置办置办,所以就和苗老三一人出了三千两。”
听到“嫁人”二字,宁夏青微微垂眸,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追问:“爹确定苗老三可靠吗?”
谷丰大手一挥,自信地说:“青儿啊,你就放心吧,这一趟肯定靠谱,因为掌柜的会亲自跟船的。”
宁夏青眉头一拧,立即问:“我爹要亲自走船?为什么?他到底想要进什么料子?”
谷丰点点头,说:“掌柜的之所以要跟船过去,也是为了看看那边的行情,以作参考。这一趟,掌柜的主要是奔着中低等纱料去的。你可能不知道,纱料的利润高,比其他料子都高。掌柜的想去打探打探,看看那边的纱料行情怎么样,要是划算的话,可能会进一大批中低等的纱料回来。”
宁夏青记得,谭文石曾经教过她,要想东西卖得好,便宜的东西要越便宜,贵的东西要越贵。这是因为,来买便宜东西的那些人,在意的是价格,来买贵东西的那些人,在意的是身份。
宁永达想要转为主卖中低等纱料,想要通过开拓新货源,以更便宜的进货价拿到料子,想要以低价取胜,想要主要做中低档客人的生意,这个思路是对的。
可谭文石也说过,每一家铺子都有自己固定的客人,若是转变铺子的档次,会失去那些回头客,而想要累积新客人,又需要一定的时间,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转变铺子的档次,几乎等于开一间新铺子,这意味着莫大的风险。
宁夏青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明白,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宁永达自然也明白,若不是因为被本家欺负得实在没有出路了,宁永达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充满风险的路。
可她不能让宁永达去走船,这样太危险了,她必须得想办法阻止。
她永远都记得,前世里,宁永达欠了巨债,被人从赌场抬回来,浑身是血,有的是跟人打的,有的是急火攻心吐出来的。
至今,她一想到宁永达当年的惨状,都会时时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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