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气地回了自己屋,谭文石已经起身洗漱好了。
见薛芊芊进来,谭文石说:“听说你去了娘那边,我正要过去找你呢。”
薛芊芊心里登时就一股火,却因着奶娘刚刚的劝告,所以没有直接发脾气,只是有些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想去找我,而是想去找你那位娇娇弱弱的杜姨娘吧。昨晚没能陪她,怕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怕她不高兴吧。”
谭文石从容地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昨天是她第一天进门的日子,我晚上没留在她那里,她不也没说什么吗?你放心吧,她懂事得很,就算不高兴,也不会闹什么脾气的。”
薛芊芊登时就双目圆瞪,一双眼圆鼓鼓地看着谭文石,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奶娘的话音仿佛犹在耳边,果然,所有人都觉得那个贱婢懂事,所有人都稀罕那个贱婢,就连从前对自己甜言蜜语的谭文石,在如今说话的时候,都显然是待那贱婢比待自己更亲。
薛芊芊心里千回百转,最后没敢发脾气,而是微微别过脸去,竟憋红了眼眶。
谭文石对薛芊芊的异常毫无反应,自顾自地穿戴整齐,然后貌似体贴地撂下一句“你还没梳妆?你慢慢梳洗吧,我先去给娘请安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一走出薛芊芊的屋子,谭文石登时自顾自冷笑起来。
还是头一次见薛芊芊这种忍着委屈做小伏低的样子,谭文石心里开始痛快起来。薛芊芊平日里耀武扬威,谭文石碍着还要利用薛副尉的人脉,所以只能忍着心里的恨意。今日总算是看薛芊芊红了一次眼眶,谭文石只想拍手叫好。
谭文石暗自庆幸,自认让杜秋桐提早进门真是个高明的决定。
将紫儿送去了顾氏书院,算是圆了宁夏青的一桩心愿,之后宁夏青就开始着手准备去柳阳县的事了。
她主要是想去看看,能不能从柳阳县里进一些便宜的笼烟纱,顺便去瞧瞧蚕场。
当听说她要去柳阳县进笼烟纱的时候,老太太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紫儿在一旁写写画画,曹氏则是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什么都没说。
自从宁永达去世、宁夏青当家之后,这个家里的大事小情,就渐渐都成了宁夏青一个人的主意。只要是宁夏青提出来的事情,老太太就没有不支持的,而曹氏尽管有诸多担忧,却被老太太告诫不要拖宁夏青的后腿。
而当听说她要去柳阳县进笼烟纱的时候,董子真则是意外极了,连声问:“当家的……您真的想要现在进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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