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背后叫她:“宁姑娘。”
宁夏青回头,只见是谭文石。
自从宁永达去世后的两年间,宁夏青便一直穿白衣服孝,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回穿得这般艳丽。
头上的金簪鹤钗衬得她华贵万千,头顶垂下北地女子所喜爱佩戴的珍珠链饰,与长脸挺鼻的北地女子比起来,她的样貌更为柔和精致,与这珍珠的绝美光泽相互映衬,这北地女子的珠饰佩在她头上,竟格外的和谐优雅。
北地这里的盛装虽不似中原一带的大红,却也极为色彩鲜艳,一身明红色绸缎长袍,红得如在草原上烧起来的一团火。
说起来,谭文石已经许久没见她这般华丽打扮过了,今日终于得见,却是在她与旁人的定亲礼上,谭文石不由得露出讽刺的自嘲笑意。
“谭爷有事吗?”她看着谭文石,问。
“无事,只是特来恭喜宁姑娘。”谭文石的语气犹如一潭没有风吹过的死水。
宁夏青忽然想起来,华彩苑开张的时候,那时谭文石刚娶薛芊芊,谭文石来华彩苑祝贺她开张,她当时也曾向谭文石这般道喜,那时谭文石的表情同现在很像很像,平静无波,却悲愤又无力。
自重生之后,她心里便打定主意要与谭文石彻底割裂开来,再不会回心转意。但直到今日,两人终是各有嫁娶的时候,她才彻彻底底地感觉到尘埃落定,彻彻底底地确定,她与谭文石的一切是彻底过去了。
那些心酸,心动,苦涩,感伤,所有的细节与点滴,于她而言,终于变成了可以平静谈起的另一段人生。
时间让那一段人生变成了空有经历、却情绪虚无的一段平淡故事。
她走进自己的帐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找了翠玉过来一问,听说原来阿正说自己不胜酒力,已经回他自己的帐子里了。
宁夏青一听不由得蹙眉,转身去了阿正的帐子。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阿正,却不料她走进帐子的时候,阿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似乎是过于闲得无聊,因此在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有些木然,见她走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她以为阿正是醉的,所以才没有想好理由就直接走进来,可阿正没醉,她便站在那里,反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阿正是苦闷的,她是不安的。她从来没想过,她与阿正会有彼此都强颜欢笑的这一天。没能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只盼着所有的不好都过去,让她跟阿正两个人好好的,平平淡淡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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