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调度及时,京师周遭加起来就有二十万大军,兵多将广、城高池深,兼又防备森严,谅那李昊也不敢闹饷闹到北京城下。”
冯嘉会一脸无奈,如今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这群庸官连自己的打算都没搞清。
“咱的防备不是给辽兵和李昊看的,人家知道北京城挡不住投石机。”兵部尚书长呼一口气,“调各地精兵过来是让京师的达官显贵和数十万百姓相信,兵部还在想法子保住北京城。”
他看的很清,要是朝堂上拿出的抚赏和补发的欠饷不能让李大帅和辽兵满意,调多少兵过来都无济于事。
兵部众官匆匆拟定了初步的调兵方案后,宫内又派人传唤冯嘉会和两位侍郎。
兵部的三位堂官各怀心事,一路赶到文华殿,参与对辽东兵变最后的廷议。
三开间的文华殿挤了四五十个文官太监勋贵,平日在六部呼风唤雨的侍郎,在此地居然只能跪在最后一排。
卧床许久的圣上被小宦官们抬到了文华殿前殿,众臣子齐齐跪下行了大礼,廷议正式开始。
新首辅黄立极率先定了调子。
“李大帅的本意是好的,都是手下的降兵们使了坏,鼓动总兵官一齐到宁远城闹饷。”
辽东危局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厂公魏忠贤和崔呈秀,因为这俩觉得辽东局势能稳住,于是抽走了关外的部分粮饷,以营造三大殿的名义大行贪墨之事。
可如今阁臣全是魏厂公的人,黄立极自身也是阉党核心,也不敢将责任让厂公担了,对李大帅也只能以抚为主,罪名自然落在了丘八们头上。
“眼下局势虽然艰难,户部仍旧……”管户部事的内阁大学士来宗道回禀户部十三清吏司议出结果,“……共计三十三万两纹银,二十四万石的粮食,这几日就能拨出发给山海关。”
之前的廷议便以抚为主,让兵部调兵只是预备上,户部给出的抚赏银粮才是重中之重。
“才三十多万两,你们打发叫花子呢!李大帅为国效力,他手下将士也是生里死里打过来的,三十万两分下去,一人连个十两都分不到。再凑,再凑!”
已经被上了九千岁称号的魏忠贤跳出来做好人,人人皆知李大帅和他有关系,如今关键时刻,他自然要站出来为自己人主持公道。
众官无奈,又从兵部、工部、太仆寺挪用能挪的银子,甚至主管膳食的光禄寺都被要求出钱出牲口,才拼死凑到了六十万两,外加几千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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