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安却是无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身子骨。虽则路上车船行的都很慢,可是一来还是病倒了。修养了这半月才好,好了便急着来看你,偏生你又这样。”
林芷萱羞赧,继而又问:“姐姐来杭州可是出了什么事?”
像她们这样的闺阁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家里有了大的变故,或是大喜事,否则轻易是出不了门的。
魏雪安却是淡淡一笑,林芷萱却说不清魏雪安笑中是欣喜还是凄凉:“我是来杭州玩的。”
“玩?”林芷萱一时怔怔的看着她,仿佛没明白这个字的意思。
魏雪安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盯着林芷萱的眸子越发的柔和:“是啊,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起子大夫、道士,个个都说我这身子骨活不过十八岁,如今我已经十六,便是成日里躺在床上也没有几年了。我只是从小听着哥哥们走南闯北地回来与我说外面的事物,心里向往得很,就去求了爹娘。”
林芷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姨母和姨夫竟然许了?”
雪安淡然地笑着:“你知道我们家也是皇室旁支,虽然传了几代,只是世袭,却也算是皇亲国戚,世代有皇恩庇荫,父亲身上又军功显赫,当年却急流勇退,再不许我两个哥哥在功名上用心。我爹幼时也与我两个哥哥一样走南闯北,更是有些侠义性情在的,我娘三个儿子,就独我一个女儿让她忧心,自然也是如你一般手里捧着嘴里含着的,竟然,就同意了。”
林芷萱却也是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姐姐要知道你这也是天下女子头一份的。”林芷萱两世为人,却也从未走出这条条框框中的大宅门。
魏雪安看着林芷萱眸中的歆羡,却是笑着道:“我又不像你们,我拖着这身子骨,也嫁不了人,原本也是心如死灰,成日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今天或是明天,自己便一命呜呼了。
可越是这样想,身子骨越差,成日里躺着不动弹,白天只昏昏欲睡,晚上便惊悸失眠,常常夜不能寐,生怕自己就这么一觉睡过去了。
后来啊,也是生生死死反反复复的多了,心倒渐渐的静了。”
林芷萱静静的听雪安说着,只觉得字字珠玑,仿佛正应了自己心里的什么,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只听着雪安缓缓说着:“年前我又大病了一场,险些去了,心里倒是想通了些,与其成日里惴惴不安,倒不如便把自己当成个死人,每日能睁开眼再醒来,便把这一天当成老天爷赏我的,能玩就玩,能吃就吃,能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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