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入了夜深,风声像是更大了些。
外面的院落里种着许多树木,当叶子全部脱落之后就只剩下了低矮的枝干,月光将那些纠.缠的暗影无限拉长,夜色里仿佛藏着魑魅魍魉的邪祟,正要顺着时空的缝隙钻出来。
“舞衣......舞衣。”
柳南生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半晌才挤出一句干瘪的叹息。
“哎,这些都是注定的事情啊,曾经我们犯了忌讳,终究会为此付出代价。你们两个来的也是正好,刚巧赶上这样的时候,到底是解脱还是报应,也都干净了。”
“柳叔,您也别这么悲观,且不说我听不懂你在感慨什么,就是彼此心知肚明,也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嘛。路是人走出来的,到底是解脱还是报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解决。”
柳慕的声线低沉而好听,话语尾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
顾期看着这个极年轻的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锐色,那惯来张扬的眉梢微微沉下来,定定地看着对面的老人,将他所有细微的神色变化都尽数收于眼底。柳慕不紧不慢地布局,再若无其事地收网,每句话都像是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话。
可是事实上,他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直到这时候顾期才忽然意识到,柳慕身上那种极为冲突的气质有多么鲜明,玩世不恭是掩饰,醉生梦死是假象,他其实是个活得极为清醒的人,甚至清醒到了近乎于执拗的程度,所以才会不向任何人或事妥协。
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柳慕分明知道很多事情有更完美的解决办法,那些可以称之为制胜法则的人生经验,还有旁人的忠言逆耳或是好心规劝,他都听了太多太多。但是柳慕不想去尝试,只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大有几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
他得到的太多,想要的太少,就像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那些可以激起他兴趣的东西都轻而易举就可以到手,他反倒觉得很没有兴趣,甚至懒得再动更多的心思了。
但是在某些特定时候,柳慕会拿出几分难得一见的认真。
那是被掩藏起来的宝剑骤然出鞘时释放的锋芒,长时间收敛着的寒光足以让旁人惊艳,会让人忽然意识到这柄一度蒙尘的宝剑即便平素再如何不起眼,即使剑鞘外沾满了污浊与泥沙,甚至遍布着金属斑驳的锈迹,但它确确实实是一柄难得一见的神兵。
这种剧烈的反差,不亚于柳慕给顾期带来的刺激。
在此之前,她确实没有意识到柳慕居然是个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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