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次仁格桑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苍苍茫茫的大雪越下越大了,像是要将这个夜晚全部的痕迹抹平。
对于这原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路,次仁格桑居然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在多少个夜晚,次仁格桑都是借着冷清的月色上山,踏着漫山遍野的雪色找到那件小木屋,等待着心目中的神女来见他,互相倾诉那些迷茫无助的心事,期许充满希望的未来。而现在,他却迷失在漫天大雪之中,再也找不到下山的方向了。
.......这就是报应吗?
次仁格桑狠狠一咬舌.尖,忽然了悟。
与虎为谋本身就是一件充满着风险的事情,一个不经意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而次仁格桑和白的筹码从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次仁格桑将白亦从和何漫舟引入幻境之中,本身也进入蜃楼召唤出了虚幻,白只告诉了他如何唤出蜃楼,却没有告诉他脱离之法。
而仅仅凭借他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或者说,作为见证了这场阴谋的知情者,作为失去了最后利用价值的工具,斩草除根分明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场暴雪就可以掩埋所有,至此一劳永逸。白又何必心软,留下次仁格桑的性命呢?
人的体力和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当体能到达极限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昏厥。
耳边呼啸的风声渐渐隐了下去,雪越下越大,周遭的喧嚣却变得安静,到了最后连声音也都显得不再真切了。次仁格桑终于再也走不动了,他的脚步愈发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当跪倒在皑皑白雪之中的时候,他的眼皮也无法支撑,沉沉地坠了下来。
在合眼之前,次仁格桑看到了央金。
映衬的纷纷扬扬的大雪,女孩子还是这么的眉眼动人,她如初次见面那时一样,穿着白色皮衣,长筒靴包裹着线条好看的小腿,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狐狸毛的帽子。散落的长发披在她纤瘦的肩上,漫天纷飞的大雪作为她的陪衬,漫漫无边的月色是她的点缀。
央金一步步地踏雪而来,然后朝次仁格桑伸出了手。
.......
可以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那些缱绻而磋磨的纠.缠,心心念念着的未来,以及充斥了太多旖旎幻想而变得暧昧不明的过往,这段由月下遇仙作为开头的故事,理应当以此来作为结尾。
这算是善始善终吗?
次仁格桑如此想着,忽然理解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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