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根本无从选择。
而别无选择的人,除了她,还有敏嫔。
翊坤宫里,敏嫔坐在床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药,面色苍白如纸,在听到齐妃自缢而死的消息后,她惊得摔了药碗,浓黑的药汁洒了满床,她却浑然未觉,只咬着牙关忍住颤抖,不住地重复:“她终究是不肯放过……她还是不肯放过……”
哪怕她也失去了孩子,哪怕她如今已是苟延残喘。
玉贵人在她耳边呼喊,好半晌,敏嫔才满面凄凉地回过神来,她看着空荡荡的翊坤宫,不觉内心荒凉:“世芍,你记住,我的死和贵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来日你若想为我报仇,要记得,是皇后害死我的。”
玉贵人心疼不已:“阿荭,你会好起来的,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活不长久了。”敏嫔牵起惨白的笑容看着玉贵人,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了,这宫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多了,你要好好活着,别再想着为你姐姐报仇什么的,你要讨好皇上,得宠,生子,在宫里好好活下去。还有,颂芝说过,你姐姐生前和贵妃娘娘有过一段渊源,你没有沾手安康的事情,为着这份情谊,只要你安分守己,贵妃娘娘不会容不下你……”
听着敏嫔这一番近乎托孤的话,玉贵人一阵心慌:“阿荭,好好的,你说这些做什么?”
敏嫔摇了摇头,和衣躺下:“你记着我的话就好,别问这些。”
夜色沉冗,雪夜难行,翊坤宫里没有点灯,寝殿一片昏暗,然而,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就会变得特别灵敏。
在安陵容踏进寝殿的那个瞬间,敏嫔就听到了动静,她撑着手臂吃力地坐起来,看着几步远的地方,安陵容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那里,她恍惚了一瞬,缓慢而又艰难地在床上跪拜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她牵了牵嘴角,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安陵容缓缓走近,垂眸看着敏嫔乌黑的头顶,等了许久才沉沉地开口,声音沙哑喑沉:“敏嫔,我待你可有哪里不好吗?”
敏嫔身形猛地一震,愧疚与自责如滔天巨浪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怎么会不好呢?荣贵妃待她,已是极致的好,比起妹妹,更像是对待孩子一般,好到一度让她差点放弃争夺后位,想着若是能一直被荣贵妃护着,或许也不错。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啊!
敏嫔额头死死抵着床板,声音哽咽:“嫔妾罪该万死……”
安陵容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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