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定了胜负。
那些鲜卑骑兵爬上马去,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而逃,步兵则拼命地想要将牛马从辎车中解放出来,好寻一匹爬上去逃命,他们的眼睛里燃着恐惧的火光,嘴角泛着鲜红的血沫,他们歇斯底里地呼叫自己的同伴来帮忙,而同伴在好不容易帮忙解下了一匹马后,却一脚踹开他,翻身上马,逃命去了。
他们再也唱不出那样淳朴又快乐的歌谣了。
她骑马立在大纛之下,远远地望着这一幕。
当高顺从战场中返回时,他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
“辞玉将军究竟如何认出这条路?”
陆悬鱼沉默了一会儿,“我的眼力很好。”
她看到荒芜田野里的尸体,看到村口大树下的尸体,看到断壁残垣里的尸体,她似乎看得太多,以至于变得很有经验了。
“这条土路,两旁荒草中的尸体是新鲜的。”她回答道。
当她说出来时,似乎有风自荒原上刮过。
带着那些悲怆而无法安息的声音,自她耳边刮过。
“功曹已上前统计,约有五千余士庶男女,为将军所救,”高顺说道,“那些逃走的鲜卑人会将此役告知附近兵马,咱们须得尽快回返。”
“给他们解了绳索,略歇一歇,咱们便往回返吧。”
她这样温和地说完,见传令官正准备离开,又叫住了他。
“将军?”
这个女将军发了一会儿呆。
她似乎在听什么声音,但在这片荒废的田野上,除了风声,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声音呢?
“咱们只带百姓回去,不要带俘虏走,”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他们喜欢这里,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似乎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风停了。
第392章
当那些狼狈的鲜卑人跑到百里外的酸枣时,魁头的大军正在此扎营,一间间或气派,或简陋的毡房在水边立了起来,时不时有鲜卑女人,或是汉人女奴从营地中走过。
想要区分她们十分简单,那些年轻的鲜卑女人头发通常不长,因为未成人的鲜卑人不分男女,都是髡头,直到女子长至婚嫁之龄时才会开始蓄发,而汉人无论男女都不会剃头,所以头发总要长一截。
至于那些年岁大了的女子就分不清鲜卑或是汉女了,她们都是一样的衣衫褴褛,神情凄楚,但仍然似乎比同龄的男子要幸运那么一点。
因为鲜卑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