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就见太子爷当机立断地一拍手:“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祖母年纪大了,既然身子不爽,你这个做孙女儿的怎么能不去探望?这样吧,你进宫多年也还未归家看过,一会儿我和孩子陪你回程家归宁尽孝!”
程婉蕴呆滞当场:“……蛤。”她怀疑程家人可能会吓到当场昏过去。
“快去预备吧,”胤礽轻轻拍了拍程婉蕴的肩,又扭头喊道,“何保忠,派个人去程家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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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亲王府,康熙坐在福全的病榻前。
屋子里围了很多人,灯火影影重重,但康熙却盯着福全没几天已经瘦得脱相的脸,只觉得周围依旧安静,他和福全还是景仁宫里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小皇子。
“二阿哥,你攒这么些墨梅做什么?”当时还是庶妃的宁悫妃董鄂氏问自己的孩子。
“三弟喜欢啊,我给他留着。”小小的福全抬起脸来,圆圆的小脸,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酒窝。他的模样真应了福全这个名字,一向是白胖胖的,看着就喜人。
如今福全老了,他也老了。
康熙想起了已经模糊的母妃的模样、太皇太后、赫舍里氏,他身边的人都走了大半了。
康熙低垂着已经松弛的眼皮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梁九功现在康熙身后,对跪在远处眼珠子乱转的直郡王视而不见。
方才裕亲王醒过一会儿,康熙连忙握住了他枯槁的手,裕亲王却对他说,他没事儿,他几个儿子都不着调,幸好直郡王和八贝子常来看望他这个老伯父,让他也享些福。
还说他自小就不如万岁聪明,小时候还总借万岁的课业糊弄皇阿玛,被皇阿玛瞧出来,又多亏万岁帮着抄大字,两人抄到大半夜,还被各自的母妃揪着耳朵责骂。
康熙被他说得也想起了幼时两人同桌读书的场景,想笑却又牵动不了嘴角,一股子不知打哪儿来的酸涩击中了老皇帝的心。
“奴才养孩子的功夫也不如万岁,保泰性子莽撞,又没什么大才,以后奴才走了,还要求万岁多宽恕他几分……”
这话仿佛在交待后事,康熙厉声阻止:“胡说,你的儿子还要赖给朕来教么!你好好多活几年,自己的儿子自己操心……”
“奴才虽然痴长万岁一年半载,却事事全赖万岁看顾,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话到最后意犹未尽,康熙望着福全喘着粗气,又慢慢合上眼昏睡的模样,已经哽咽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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