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两头跑了,反正事事都要先请皇阿玛裁夺,他正好在那儿当个吉祥物,也省得他们多费口舌和腿脚。
若是算上梦中的前世,二世为人,以及四十年太子生涯,唯一磨练出来的便是他这心性。
阿婉常说,看得开活得久,这是话糙理不糙。
而他沉稳内敛、平和淡然的态度,也让康熙与一众大臣心服口服。
但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尤其是汉臣们各个都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哪个正经朝代有两个皇帝临朝,这简直在挑战他们这群迂腐古板士大夫的精神底线!康熙似乎早就料到大臣们不会善罢甘休,把胤礽独留京城,自个打着奉养嫡母的名号带着太皇太后(原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禅让诏书下了以后,便先称呼太皇太后)溜到畅春园住了大半年也不回来。
朝臣们这下可就苦了,天没亮要先去畅春园给康熙请安,然后再马不停蹄赶回宫里给胤礽汇报国事,来回跑了大半年忍不下去了,正谋划着联名上书,谁知还没动作呢,太皇太后的亲妹妹淑惠太妃却因贪吃了两块茯苓糕噎了嗓子,虽被及时赶来的太医以拳击背数次击出,但淑惠太妃年纪大了,还是没承受住,当晚就发起高热来,过两日似乎还染了风寒,约莫挨了十几日,仍旧无力回天,薨逝在寿康宫北院。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康熙与太皇太后都还在畅春园,康熙侍奉听闻消息悲痛欲绝也病倒的太皇太后自畅春园回宫,又因淑惠太妃薨逝之事而决定辍朝三日,再急召自幼养在淑惠太妃膝下的十七阿哥进宫为太妃扶棺送殡,宫里也为此再次换上了一片白色。
程婉蕴与胤礽摘了冠上的缨纬、带着毓庆宫的孩子们日日早晚前往寿康宫致哀,等淑惠太妃的芦棚拆了,起灵奉安孝东陵,太皇太后还是病着,且毫无起色,康熙心中有些不祥之意,自己也恹恹地不大开怀,天一冷也咳嗽了起来,这下宫里最尊贵的两个人都病着,康熙便干脆让宫里依旧停了乐声,又戒了大鱼大肉给太皇太后吃斋祈福,两个都是年老多病的老人家,这点小病痛几乎日日不断,于是胤礽白日里去给皇阿玛、皇玛嬷请安侍疾,夜里便还是照常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让被家国日常琐事累了一年多的自己得以有所喘息,能在毓庆宫偷闲一小会儿。
深秋萧寒,今日夜里仍旧下了一点雨,滴滴答答的檐声只怕又要滴到天明,说起来这今年的秋日真是缠绵,宫里的打更太监敲着梆子沿着宫墙走过时都不唱“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了,而是改成了“秋报福雨,河清海晏”,倒也算机灵。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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