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芙喜躬身。
“但说无妨。”
芙喜略一犹豫,还是一抬头,接着往下,“大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走夫们有传言大人是带着贪墨的银子从京里出来。”
“还说……”
“还说什么?”素怀安正端了茶盏,脸上看不出神色。
“还说大人此去沿河府,说不准也是想要捞上一笔……”芙喜说这话的时候吞吐。
“哈哈哈。”素怀安大笑,“是呀,说的没错。”
“没错?”芙喜懵了,他知道自家大人绝不是趁乱发财之人。
“我是要捞一笔,”素怀安将饮过茶盏放下,将筷子来回擦磨,仿若桌上已然上菜,“我要捞出到底是谁在沿河府做蛀虫,到底是屡屡失修沿河府堤坝,若是能成,可不就是捞了一笔大的。”
素怀安说的甚是开怀。
芙喜却在一边很是担忧,“大人,要动沿河府这么多年形成的风气岂是易事?”
此时,跑堂端上一道什锦烩菜,“菜来了!”
跑堂高高举起,再麻利放在素怀安面前,“大人,您请尝尝嘞,什锦乱炖!”
“什锦什么?”素怀安叫住跑堂。
“乱炖啊,客官。”跑堂把毛巾搭在肩头,“菜呀肉呀放一起乱炖,都是新鲜做的。”
素怀安挥挥手,“好,你下去。”
她挥手下筷,“芙喜,你说的对,这不是易事,可大人我天生反骨,若要世上人都想着只做易事,难事岂不堆积如山,大人我,走马上任沿河府,就是要理清这乱炖沿河府。”
素怀安说的神采激昂。
芙喜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叹口气,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妇果然是个得力的,楼下的菜也紧跟着上来,众人大吃大喝,倒没有不满意的。
髯虬生也在楼下跟着众人吃,他是领头的,手下几番劝酒,他都没喝,只想保持清醒。
等到周围人酒足饭饱,东倒西歪,他才站起身,“兄弟们好好歇脚,明天寅时准备行路。”
“什么?!”
“当家的,我没听错吧!”
“寅时?!”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起不来,说什么也起不来。”丑三跟着埋怨,“都他娘走了半月了,天天这么赶,人也不是牲口。”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是啊,当家的,这么下去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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