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孤独的煎熬之中,一个人很难不发生改变,当爱情不再有希望,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成为可笑的倔强,这个人就会多愁善感起来。
他同情自己,也同情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因为他才有了这样的遭遇。
这就是他感到亏欠的原因。
酒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完了,沧马起身道:“带我去见她吧。”
店小二只把他引到楼梯尽头,然后指了指回廊:“右转走到尽头,门口摆着水仙花的那间就是了。”
沧马独往,这段路虽然不长,但已足够他思考很多事情,可他来到门前的时候却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表情。
花正开着,但并没有多么鲜艳,白色的花瓣已经不那么紧凑,淡黄色的花蕊也有些松散,这意味着,即将凋谢。
沧马屈指在房门上叩了叩。
没有回应。
推门而入,那女人正端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头上顶着大红色的盖头。
她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女人总是娇羞的,无论多么泼辣的女人也都有娇羞的时候,尤其是在她当新娘的那一天。所以才要盖上红盖头,这样的话,女人的脸就不会显得那样红了。
既然披上红盖头,那么她的心意就很明了了,所以她自然什么都不必说,现在只需要看沧马会怎么做。
眼前的场景对于沧马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因为他常常在梦里梦到这一幕,直到现在他还有种错觉,他总觉得盖头下面的人是季婉滢。
但显然她不是,谁都知道季婉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剩下的那坛女儿红就在桌子上,他抓起酒坛,手抖得厉害。这只手通常很稳,尤其在握剑的时候,那么倒酒的时候也应该很稳。
但是现在这只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因为他的心乱了。
酒洒了出来,顺着桌子淌下来,“吧嗒吧嗒”地流在地板上。这声音很小,可两人都不说话,只有这酒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于是就显得很刺耳了。
可能是因为听到这种声音,女人的手突然握得很紧,她手上的镯子因此碰到了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沧马把碗里的酒喝光了,然后将空碗放在桌面上。
他该怎么做,他心里也不知道,除了喝酒之外,他又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他心里发毛,又有些紧张,他总觉得她能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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