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一看,是智叔父,双膝跪倒,说:“智叔父,你可把我吓着了。”智爷说:“徐侄男,你有多么慌疏,亏得是我。你有朋友到了,把他让到树林,有何不可?”徐良说:“叔父,那是谁的朋友?那是国家钦犯白菊花。”智爷问:“什么白菊花?”徐良这才把白菊花事情提了一遍。
智爷方才知晓,说:“你为何不说明白了?你若说明,我帮你把他们拿住了。”徐良说:“我施兄弟是念书的人,提出来怕他害怕。我想那白菊花早晚是我口中的肉。现时倒有一件事情非你老人家不行。”智爷问:“什么事情?”徐良说:“我施大兄弟的事情,你老人家知晓不知?”智爷说:“我一一尽知。”徐良说:“侄男打算前去救我弟妇,她在东方明的家中,不定隔着几段界墙,打算往外救他,非背不能出来。我是哥哥,她是弟妇,焉有盟兄背弟妇的道理?你老人家是叔叔,咱们爷三个一路前去太岁坊,杀人是我的事情,救人是你老的事情。”智爷说:“别看我是叔公,我的岁数也不大,背着也是不相符,还是你背的为是。”徐良说:“你老人家怎样推托也推托不了。”施俊在旁说:“智叔父,你如我亲叔伯一般,再者又是活命之恩。”智爷说:“咱们慢慢再定主意罢。”徐良问:“我兄弟又不能回家,咱们先奔什么所在才好?”智爷说:“相近着太岁坊的所在,先找一个店住下,慢慢再想主意。”徐良说:“我背着施大兄弟。”智爷说:“给他穿上点衣服才好。”徐良说:“哪里去找?”智爷说:“我这里有。”打开包袱,拿出一领青衫,又拿一顶软头巾,青纱遮面的面帘。
施俊问:“这作什么?”智爷说:“离太岁坊不远找店住下,离你家也不远,若是没有这个青纱遮住面,有人认得你,岂不是反为不美?”施俊说:“倒是叔叔想得周全。我们那里有个金钱堡,斜对着就是太岁坊,那里有个大店,足可以往下。”智爷说:“很好很好。”施俊穿上青衣,把头巾一戴,拿着那块青纱,等用着时节再戴。
徐良把他背起走出树林,智爷在后跟随。走不甚远,智爷接过来背,再走一时,徐良又背。
正然走着,忽见前边有一个灯亮射出。听了听,远方更鼓,方交三更以后。
智爷说:“二位贤侄,你看前边那灯,必是住户人家,依我的愚见,不如咱们先去投宿,明日早晨再走。天光一亮,若有车辆脚驴,教他骑着,岂不省得背着他走路哪。”徐良说:“叔父这个主意甚好。”智爷来到门首,叩打门环。
忽听里面有妇人说话:“深更半夜,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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