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桓家的家务事,所谓疏不间亲, 严格来说,她现在是疏,桓家人才是亲。可想到前世桓启早早就没了消息, 也没有像今世这般认祖归宗。卫姌大胆猜测, 或许他曾经早早就遭受暗算。
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南康公主是明帝之后, 背后有宗室,还有庾家。就是临贺郡公对她也是十分礼让,二哥日后万事小心些。”
桓启凝目看着她,倒有几分奇怪,“你怎么就知道是南康公主,不是世子”
卫姌刚才不假思索就说出南康公主之名,全是因为前世谢王两家已与桓家暗自交锋多年,熟知桓家情况,世子桓熙才智平庸,是个酒肉好色之徒。这样雷霆暗杀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倒是其母南康公主,手段狠毒,且雷厉风行,使这样的手段不稀奇。
桓启极为敏锐不好蒙骗,卫姌只好说:“桓家之事我也私下打听过。”
桓启笑起来,眉目间一片柔色,“玉度莫非是担心二哥”
卫姌也不能反驳,只好硬着头皮微微点了一下头。
桓启忍不住笑起来,突然伸手揽住她,“你猜的不错,那毒妇害我不止一次,一笔笔的我全记着,如今形势比人强,先忍耐些日子,日后定要全部还回去。”
卫姌拍开他的手,听他这阴恻恻的一句话,刚才的担忧散了大半,心想桓启这样的性子,但凡没能一击必中彻底除了他,以他强硬狠辣的手腕,这些账迟早要算,哪会吃亏。
桓启方才听她关心之语,心里舒坦,即使被她用力打了一下,也没在意,放缓了语气道:“我如今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不少,外面的人盯着错,家里那些更不省心。处处烦心,回来你也不给个好脸色,嗯”
卫姌听到这里,笑了两声,站起身道:“二哥当务之急,就该早些迎娶翁主进门,增添一份助力。我这里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这句她也不去看桓启神色如何,径直走出屋去了。
桓启手指在面前的小几子上敲了两下,盯着卫姌背影看了一会儿,神色不动。这小人儿刚才只在看到他伤口的时候软化了片刻,很快又恢复成冷淡的模样。桓启还想借着伤引她更贴近些,却几乎没什么用。
桓启烦躁地拿起杯子一口喝完半凉的茶水,暂时压下心头的燥意。无论是投其所好的讨好,还是故意示弱引她同情,或是强迫姿态,各种手段都用上,卫姌却始终守着那条界限,不肯软化一分。
从她眼里桓启看出来,她仍是把他当做兄长,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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