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一颗颗泪珠都溅到了碗里,又怕被悦然发现,头埋得很低。
齐悦然垂着眼,装作没发现,却在想着刚刚护士说的那些话。
她光知道姜新田最近不来看师父,却没想到,连医药费都不来缴,张晓婷嫁到她们家这么多年,一点好处都没得到过,反而一直被她们家吸血。
真出了事,就全失踪了,还想着剥削她,要赔偿,吃人血馒头。
实在可恨至极。
见张晓婷吃得差不多了,齐悦然又从包里抽了些卫生纸,顺便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她面前。
“咱们再吃个苹果,对身体好,多补充点维生素,看你面色最近都发黄了。”
张晓婷默默拿起纸,胡乱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我这身体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话谁说的!咱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再休息一段时间,出院了就好了,这有什么不能治好的?”悦然提高了声音,她不希望原本坚韧的师父现在抬不起头。
“我这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在医院住着,也是浪费钱。”张晓婷摇头,“身上其他地方修养之后估计能好个大概,但也回不到从前,内脏没什么大事,算我命大,腿上躺几天也就过去了,主要是手……”
齐悦然不忍心再听下去,出声打断了她,安慰道:“都会好,都会好,你信我,一定会好的!”
张晓婷苦笑着,道:“实话说,我自己知道,医生也说过。我的右手好不了的,伤到了神经,以后都不能干针线活。我是个裁缝,我也只是个做衣服的,右手废了,干什么都不行了,还能指望我有什么用……婆婆这么些天没来过,估计也是生气了。”
她垂着头,眼神里都是落寞,甚至这个时候都还在担心婆家会不会接受她。
齐悦然听了心里很生气,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在师父面前,多少要保留点原主的样子,婉言道:“姜娭毑没来,是她做得不好,跟师父你没关系,她现在钱都不来交,让你在医院为难,又何必挂念她呢?但是师父,你没有交医疗保险吗,现在医药费住院费,全都是自己在出吗?”
张晓婷听了齐悦然的话,多少有点心理安慰,但还是闷闷道:“之前图省钱,听了婆婆的劝,这东西没用,就是浪费钱,也没怎么普及,没说一定要交,见许多人都懒得交,我也就跟着没交过保险什么的,现在医药费都成了难处。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胡说,你之前收留我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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