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一如她出发前柯兆意图相赠令牌。
所有人都在伺机分一杯这抗瘟大功的羹,没有人在意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瘟疫到底是否能根治。
洪定眼见着自家将军的脸色越来越沉,想起上次见她脸色沉郁之后不久就深入北庭险境刺探军情,一时有些心里发慌,正想劝说几句,就听岳棠命令道:“给我抓几个人回来。”
洪定一愣:“抓谁?”
“你亲自带人去,挑夜行好手,”岳棠直盯着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另外,把‘影子’们都派出去,务必给我搞清楚雷行在干什么,”岳棠眼神阴沉,“不论牺牲几人,都在所不惜!”
“是!”
常愈咳得越发厉害,手臂上也开始泛起破溃,用药汁浸泡了几次均没有什么好转。他把自己包裹得越发严实,除却给人诊治时靠得稍近,其余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医馆深处的条案边研究药方改善。所以等他发现岳棠混在医官之中帮忙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把自己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岳棠,看她忙着帮医官为病患清洗溃口,问道:“岳将军闲的没事儿干吗?我这里再如何缺人,也不缺你。”
“多我一个也不多。”岳棠答道,手里的活儿一点也没停,已经能很利索地清洗、刮脓、包扎。
常愈轻哼了一声,问道:“药材呢?”
岳棠仔细着手里的活儿,答道:“路上。”
“呵。”常愈简直想掐她,又想着现在还指望着她搞来药材,烦躁地转头又回自己的案边去了。
深夜,医馆内外都安静下来,只有巡夜的人在缓缓走动,查看病患是否有危急。岳棠累得也睡着了,随意躺在一处石阶上,就这么侧身卧着陷入了梦乡。
这里没有为她置办的安枕之处,她也无意打扰他人,想着睡一阵再起来帮忙,就这么睡下了。她虽贵为皇族郡主,娇为岳家千金,却也在军中摸爬滚打好几年,早已习惯风餐露宿,也不是没有在深冬夜宿雪地的经验,何况很多病患因为病情危急只能在住在医馆附近的简易棚屋内,那用草席搭建的棚屋也是四处漏风,并没有什么遮寒效力。
周遭静谧。
白日里的疼痛呻吟和凄惨哭嚎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若只是噩梦,该有多好。
常愈披着绒衣从医馆内走出,忍耐地憋着咳嗽,看向通往医馆的唯一一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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