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身体前倾了一些,尽量放低了声音,“带头的是曹深,二甲第一百一十五名进士。”
“那不是二甲最后一名进士吗?”王敞顿时明白了这个曹深的心思,“他绝对是不平衡了。”
“那是自然,”李东阳不屑地哼了一声,“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他心里肯定想着要是再差一名就可以直接就能进翰林了,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其他进士愿意跟他联名上书。”
“唉,”王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刘瑾焦芳这样做本来就有许多人看不惯,他曹深顶多算顺势而为。”
“他是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了,可还有那将近一百个准备联名的进士啊!”
“将近一百个?”王敞有些难以置信,“这科进士这么有骨气吗?”
“放屁!”李东阳骂了出来,马上意识到此时还有外人,“汉英海涵啊,我一时没忍住。”
王敞倒是很理解李东阳的心情。
身为内阁首辅,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戳脊梁骨,更别提内阁里还有焦芳这么个人物,不顺心是常事。
“无妨,”王敞也学着李东阳刚刚的样子,“李公年过花甲了吧,还是要多注意啊!”
“不提这个,”李东阳之前对外一直是一副谋略在我的形象,今天的破防着实让他脸上挂不住,“不是进士有骨气,是他们觉得法不责众。反正就是签一个名,又费不了多少事!”
“那他们显然没有好好了解刘瑾的行事做派,”王敞这时倒有些同情那些签字的进士了,“想当年韩贯道带着那么多人弹劾刘瑾,不还是落得个家破财尽的下场。”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说到这儿,李东阳明显有些触动,“还有刘谢二公啊,要不是刘瑾那阉竖,他们还能继续辅政。是我们对不起先帝啊!”
李东阳说着说着,竟然微微啜泣了起来。
“希贤,于乔,我李东阳就该跟你们一块儿致仕啊!”
王敞就这样坐着看着李东阳,待李东阳情绪稳定后才开口劝道:“宾之,不必如此。你若是致仕了,整个朝廷不就全是阉人的天下了?”
“汉英,现在刘瑾势大,想整他可没那么容易。我充其量也只能维持现状罢了。”李东阳提醒到。
“没事,宾之,”王敞虽然也是五十多岁知天命的人了,但他胸中的闷气还是被激了出来:“我王敞可不与他刘瑾为伍!宾之,你说吧,需要我王敞做什么,只要是我通政司能办到的,我王敞立刻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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