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闻其详?”
“你不常走远路,但我可以告诉你,正常情况下三个人在三十天内到南京绝对不止这么便宜,”刘瓒这时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蒸熟的馍,“运河上船舶众多,船行也是要走走停停的,一般民间船舶是没有那么快的。”
“所以他只收五百文还亏了?”周侯灿问道。
他对这个时候的银价没有什么特别清楚的概念,只知道一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因为他之前长期在家读书,不喜交际也不操柴米,自是不知道这一两银子具体的价值。
周侯灿不仅骂上了之前的这个他,还连带着把之前的自己骂了一通。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年读史的时候没有好好研究数据,甚至还要有意略过经济史研究。
这就导致了刘瓒在听到周侯灿的话后,脸上漏出了一瞬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被他很好的压下去了。
“周老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瓒咬了一口馍,嚼了几下,“我们三个人,坐将近一个月,在船上吃,在船上住,还要过运河上的各种关卡,只给五百文,他不亏谁亏?所以我刚一上船就要问他是不是真的只收五百文。”
“是这样啊,”周侯灿点点头,也开始在包里翻找食物,“但是这船家不是还要往船上装货吗?运货不赚钱吗?”
“赚是赚,但是周老弟,你要知道这运河上基本上所有的船都是一个价,船这么多,有时候一艘船可能要等上个三五天才能装满开航,”刘瓒这时灌了一口水,“现在我们三个人一上来,就占了他本来要装货的地儿,他肯定是要亏一些的。”
“哦,原来这运河上的门道还不少,”周侯灿找到了几张蒸饼,分给虎子一张,自己咬了一口,“刘老哥懂得可真多。”
“哪里哪里,”刘瓒谦虚地摆摆手,“老哥我也只是懂一些皮毛罢了,我之前走公务的时候一般都是走驿路,对这些事了解也不深。”
“刘老哥,那要是我们不是朝廷命官呢?还会不会这么便宜了?”周侯灿问出了一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当然不会了,除非是这船家的亲戚了,”刘瓒这时已经快吃掉一整个馍了,“说实话,像我们这样的朝廷命官,也只能借着百姓分不太清楚占占这上面的便宜了。”
“这又是怎样讲?”周侯灿很是疑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县丞所能得到的实惠绝对不算少,于是他压低声音,“桐乡不是富庶之地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方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