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在燃烧,这灯烛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倒是显得这大堂剩下的空间格外宽敞了。
陈广泰指了指左侧,对周侯灿说道:“周主簿,那边是典史厅,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唤我。”
周侯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开口问道:“晚上各房不处理公务吗?”
看着陈广泰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周侯灿便知道这事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周主簿,刚在戒石亭的时候,你有没有往两边看?”见周侯灿点头,陈广泰便继续说话,“那两边就是本县的六房,还有粮马二科、承发房,都在那儿办事。”
“本来就算是晚上也是有吏员在那儿处理公务的,毕竟县里每天要应付传递的公文,还要处理本县积压的文书,晚上肯定是要忙活的,”陈广泰说道这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这两天闹出的事,县尊不出面解决,整个县衙都快干不成活儿了,来往的公文都没法正常递送,晚上自然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了。”
周侯灿这时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孙司吏也是语焉不详,陈典史能否详细给本官说说?”
“这是自然,”陈广泰放慢脚步,开始跟周侯灿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其实本来也没啥的,就是六月六那天一个瑶民到县里的集市上,跟一个摊贩拌了拌嘴,然后便打了起来。”
“本来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反正两边都有错,也都吃了亏,但这事儿可没完。
“第二天这瑶民就叫上了他们的人到市集上想要找昨天那个商贩讨个说法,这摊贩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两边就越闹越大,闹到了胥县尊这儿。
“县尊不想管这个事,他怕自己管了反而会给人可趁之机,想让下面的人管,可下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啊,都不愿意出面,”说到这儿,陈广泰笑了笑,“下官也是推辞了,主要是这事儿是在不好管啊。”
“周主簿你想想,这要是两边能听进去意见,他们还至于大打出手吗?”陈广泰说着甚至都挥舞起了手臂,给周侯灿比划着,“要是管不好,怕是这管的人就要给胥县尊做锅了,所以这事儿就一直僵着。”
“胥县尊昨天找了乡老,乡老自然不会答应。又不能对他们两边用强,就只能任他们在县衙外闹腾,”陈广泰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莫名的悲凉,“胥县尊的意思是让他们先闹着,等闹够了自然就不闹了,到那时再说其他事。”
周侯灿听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沉默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憋出来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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